325欲速则不达，情绪失控(2/2)

黎致郁结多日的心情顿时被这笑容所暖化，叹息一声把方清羽再次揽入怀中，汲取着她身上能让他安神的特有果香，闷声道，“怎么办呢，清儿，你来了，我却要马上离开了。”

方清羽蹙眉，从黎致怀里退出来，“又要攻城？下一站哪里？”

“嗯，不远处的临城——顺州，顺州太守本就是本王的人，清儿可安心呆在大兴。”黎致如实相告，心有些沉。

方清羽点头，接着抬起清亮的美眸直直的望进黎致深邃的眸子中，沉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大军如此马不停蹄的疲乏作战，真的好吗？阿致，一鼓作气固然好，可是也别忘了，还有一句话叫，欲速则不达。”

隐身在附近的金生挑眉，敢在王爷面前如此直接的提出异议还不会引起王爷不快的，估计只有王妃了，不过王妃问得好，他也有同感，王爷最近过于激进了。

黎致宠溺的失笑，抬起愈发粗粝的大手，顺了顺她一头被夜风吹乱了的秀发，嗓音柔了柔，“别担心，今日作战的大军暂时驻扎在大兴城外休养生息，顺州由二师李将军带五万大军攻城，本王只带三千神骑营前往。”

令黎致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句话，不但没有安慰到方清羽，反而让她小脸儿一沉，再出口的音色也清冷了许多，“所以，阿致你是想告诉我，云王军不会疲乏作战，而唯一疲乏作战的，是云王军的统帅云王吗？”

黎致一怔，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话起了火上浇油的作用，“清儿，别担心……”

“你以为你每一次轻描淡写的让我别担心，我就会开开心心轻轻松松的坐在后方等着你送捷报吗……？”方清羽本是冷声打断黎致的解释，可是在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她便忍不住哽咽住，纤长的睫羽之上霎时便挂上了一滴倔强的泪珠。

方清羽情绪的倏然崩溃让暗处的金生一惊，更让黎致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清儿，你别哭，我……”

黎致慌乱的抬起手，粗粝的指腹磨砺着她氤氲着薄雾的水眸，手足无措。

方清羽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忽然失控，她本来是想着借故与他好好聊聊，可是说到这句话，突然就特别的想哭，特别想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的情绪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所以现在，黎致越给她擦眼泪，她的眼泪就越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抑制不住。

她没有哭出声，只有不断下垂的滚烫的眼泪，在夜风下肆意挥发，把一张小脸儿吹得冰凉。

越是这样，越是让黎致不知所措，心像是被一个铁拳紧紧的攥住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清儿，清儿，你别哭，我……对不起，你先别哭，嗯？”黎致语结，心慌意乱的低声诱哄，好像，他一直不太会哄她，每次她不开心时他都会变得笨嘴拙舌。

他可以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但是面对清儿，他永远都像个刚入世的愣头青一样，横冲直撞。

他们所处之地，正是驻军大营的出入口不远处，因为刚刚打下大兴城，所以纵使是深夜，也难免有不少将士来来回回，这突然看到他们冷酷严肃的云王居然在低声下气惊慌失措的哄着云王妃，皆是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直到暗处传来金生冷冷的眼刀，才慌忙地下头快步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