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前尘往事(2/2)

韩雪看着两人，一个坐在屋内一个坐在屋外，望着同一片星空同一个月亮，有时候会觉得怅然又无奈。韩江是她哥哥，江雪待她胜似亲姐妹，她不会为韩江开脱，却也心疼，即心疼韩江也心疼江雪，两人阴差阳错走到如此地步，该说造化弄人还是人心叵测。

韩江不在乎江雪恨不恨他，只怕她恨得不够深，不足以支撑她刀山火海也迈的过去。江雪不想看到他，他就躲在阴影里默默保护她，江雪要是恨不得将他拨皮抽骨，他就自愿奉上一把尖刀，生也好死也罢，他甘愿将性命交予江雪手中，只要江雪还肯要。

时逸不懂，人间五味八苦他还体验得太少，不知道生死之外这人间哪儿还有什么大事，话本看的太多，世事体验的太少，自以为薄薄几张纸就能看到窥探整个人生，就好像他只看到了韩江离去的背影。

病中食欲不佳，江雪本就不大的脸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显得一双眼睛更大了。日日拘在屋里江雪快烦透了，本说今日如果天气好的话，可以推开窗户晒会太阳，可是昨日还艳阳高照的天今日就落了雨。

江雪一脸压不住的烦躁。

大夫照旧来扎针，撸起袖子才发现江雪手腕上原本只是浅粉的伤痕颜色变深了，肿成一条鲜红的线。

小先生还没修炼出阅尽世事后的淡然，摇着头倒了些药粉在江雪手上，“你这伤大概都没有好好养过吧，年纪轻轻的不知道爱惜，以后还有的苦头吃。我再另写一张药方，熬出来的药汁在伤口上热敷，可以止痛止痒，但也只是缓解，这毛病怕是要跟你一辈子。”

“谁也说不好一辈子有多长，”江雪说得淡然，“但我现在想让它长一些。”

就这样日日小心将养着，总算有了一点起色。不再起热，断断续续的还是会咳，但总算不像原来那样，咳起来像是要把心肝脾胃肾全都吐出来。还是怕冷，屋里的炭火一直没断，就连江雪下楼听得像一只胖极了的熊，还好江雪全然不顾周围人打量的目光，坦然自若地该喝茶喝茶，该吃点心照样吃点心，甚至还时不时叫声好。说书的先生冷不丁被这平地一声乍然而起的叫好吓了一跳，想好的情节立刻吓跑了，过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