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病中(1/2)
老先生食指拇指捻这一根针慢慢旋着扎进江雪手腕里,老人家年纪不轻了,一双布满皱纹的手却很稳,在韩江迫人的注视下不偏不齐地稳稳扎入肉里。
就在针尖刚刚碰到江雪的皮肤时,江雪的手一个哆嗦挣开,银针来不及收起在她白皙的胳膊上划出一道伤口,细小的血珠顺着伤口滚落。
时逸以为她醒了,抬头一看江雪双眼紧闭,连眉毛都皱起来,满脸都是惊慌不安的恐惧。
老先生抖落挂在针尖的一滴血,对韩江说,“摁住她手臂不要让她动,扎针热退的快,不然一直烧下去不行的。”
韩江伸手抿了抿那道长长的口子,那滴血就沾在了他的手上。韩江抬起江雪上半身把她抱在怀里,两只手臂把她连胳膊带腰扣在怀里,凑在她耳边低声到,“雪儿不怕,一切都过去了。”
时逸看到在韩江出声说第一句话是江雪明显抖了一下,挣扎的幅度更大了,直到韩江完整地把话说完,江雪嘴唇微动,不知道呓语着说了什么,韩江凑在她耳边安慰她,江雪才慢慢放松下来。
直到两只手臂的针扎完,韩江抱着江雪也没松开。
扎着针老先生先去写药方,“这些药都是常见药材,功效也不如你们以往用的方子,那副药不用停,两者没什么药性冲突,两副药都喝着,也许效果更好。”
韩江背对着两人点点头,视线始终沒离过江雪。
时逸看着韩江的背影只觉得他承载着无法言说的沉重的悲伤,但他转过身又是一副可以承担一切的模样。
老先生把药方递给时逸,“照着去抓药吧,,回来就煎上,中午喝一剂,晚上再喝一剂。收了针先用冷水给她敷上,要是等到晚上还是发热,就改改药方再试试。”
时逸看了韩江一眼,知道他对江雪的药万分上心,见他点头才接过药方去抓药,连煎药都不敢离开半步,却只觉得背后有人一直盯着他,时逸回头好几次,什么都没发现,暗自宽慰自己多心了。
煎好药端过去的时候,韩江正从盆里捞出一条帕子,拧得半干了放到江雪额头上,老先生将银针一根一根擦干净收好。
韩江将江雪放平躺好,接过碗,慢慢地用勺子将药搅得不怎么烫了,才将勺底沾着的药在碗沿蹭掉,再一勺一勺喂给江雪。
江雪睡着时倒是很乖,喂到嘴边的药一口一口地都喝下去,虽然还是微皱着眉,但有一股孩子气的可爱。
看着江雪把药喝完,又诊了一次脉,确定热度没有在上升,老先生才决定告辞回家。老先生临出门前又看了江雪一眼,“好好将养着,不病不灾的才能有安安稳稳的后半生。”
韩江没接这句话,只道了谢,“辛苦先生跑这一趟,感激不尽,时逸陪先生回去,和先生的家人好好解释一下,连累他们担心了。”
时逸应声出门,背后飞过来一个东西,时逸转身接住,沉甸甸的是一包银子,“偷偷地放下就走,不用声张。”韩江头也不回的说。
时逸抛了抛手中的银子,银锭在钱袋里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好。”
老先生的家人对他出去救人没有丝毫不满,就是对他招呼都不打一声不吭就走的行为有些生气,老先生笑呵呵地解释,“情况紧急,那你们当时都不在,难道还要我等着不成。”
甚至还对时逸送老人家回来表示感谢,时逸连忙摆手表示受之有愧,连忙跑了。
老先生的儿媳妇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那个钱袋,几块银子里还混着两个铜板,众人寻不到是谁丢在这的,就全施舍给了城中的可怜人。
两帖药下去,江雪的热退了,可是一直没醒,韩江睁着眼睛守了她一夜。时逸倒是也一直强撑着不睡,可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等他慌张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时候,江雪已经醒了,没什么精神地斜靠在床上。
时逸惊喜地喊,“你可算醒了,都睡了两天了。”
江雪皱着眉揉揉额头,嗯了一声,显然还是很难受。
韩江一夜没睡也没什么影响,嗓子也不哑了,“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你再躺会儿,不要太吵。”
时逸此时也反应过来刚刚他那一嗓子声音有点大,点点头保证不会了。
韩江推门走出去,过了好一会小二端着满满当当一盘子的东西上来了,可是就是没见到韩江的身影,时逸便以为他去给江雪熬药了。
江雪没什么精神也没什么胃口,一桌子适合病人的清淡的小粥喝爽口的小菜也没能激起她的一丁点食欲,喝了两口粥就放下了,神情蔫蔫的。
时逸昨天一天都没能好好吃饭,本来精神紧绷着也没什么感觉,这回完全放松下来,又闻到食物经过精心熬制所散发的浓郁香气,觉得口水都刹不住,简直要飞流直下三千尺,成为挂于九天的银河。
可是江雪躺在旁边食不下咽,自己坐在旁边大快朵颐,时逸总觉得满满的负罪感。
时逸嗫嚅着开口,“你病刚好,应该好好吃饭补补,不然……”
江雪伸手制止时逸长篇大论的说教,“帮我倒杯水吧。”
时逸立马住嘴,手忙脚乱地倒水,慌乱之间差点绊倒桌子,桌子上的碗碟在时逸惊恐的目光下东摇西晃,最后好歹都安安稳稳地平静下来。
时逸倒了一杯水,怕江雪嫌烫,打算吹凉些再给她。
“直接给我吧。”江雪伸出一只手,手指白皙得有些过分苍白,连指尖都没有丝毫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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