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父母(1/2)

回北京的火车上，苏木打开电脑将梳理出的人员名单和明微作了一下分工，这一次苏木拿走与杜昆晓关系较为密切的人员名单，将调查出的外围人员名单分给了明微，并且提醒明微不要夹带个人感情，一定按照他罗例的要素填写到表格里。明微内心一紧，第一次体会到这表格里的每一个字都是苏木严谨思考来的，他不是林律师的助理，他是警察，他在破案！

火车上的两个半小时，两个人沟通的效率很高，他们有了一种全新的沟通方式，既没有让别人注意到他们沟通的内容，又清楚地表达了想传递的信息。明微罗例了一下她近期要做的事项，首先她要和秦刚见一下杜昆晓的父母，让他们再提供一下名单，其次明微要分析出交叉检验的关键人名单，分别打电话和他们见面。苏木听了明微的安排，没有增加其他内容，只约定了什么时候见梁专家，让她空出时间来。

快到站的时候，明微问苏木，需不需要把她和杜昆晓的事情告诉苏木，以前她是不想说，也不知道怎么说，现在她觉得应该让苏木知道，说不准苏木从中间能找到什么。

苏木淡淡说：“不需要，他是名人，我又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关于对案子有用的信息应该都知道了。”明微哑然，低头喝水。苏木停顿了一下说：“看来你是放下了。”

明微没有抬头，只拿着水杯点点头，她心里犹豫要不要告诉苏木她知道他是警察了，但是看到苏木低头看电脑，她没有说出来。

夏日夜晚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明微和秦刚步行往一个茶楼走去，秦刚刚从国外回来，还在倒时差，边走边打哈气，一只手只得捂住嘴吧和明微说话。

“他瘦了吗？”

“好象没有，头发短了，”

“他为什么不见父母？”

“可能不知道说什么吧。”

“那个苏木就是当地人？”

“是，好象来北京工作没多长时间，林律师让他和我去也是信任他吧。”

“林律师人红事多，助理一堆，可昆晓的事他怎么也得亲自去呀。”

“林律师见过他了，是怕我有什么需要。”

明微不想多说苏木的事，她现在除了对杜昆晓的事外又多了一份心思，苏木是警察的事，赵立堂师傅那天的话里明显还有许多不能说的内容，而且她不确定苏木知不知道赵师傅将他是警察的事告诉了她，苏木的事她现在不想于其他人分享。

两人说着突然停下脚步，他们同时看见了站在茶楼外面的杜昆晓父母，杜昆晓母亲贾燕紧走几步伸手拉住明微，叫了声“小微”就哽咽住了。明微想叫妈，话到嘴边没说出来，秦刚说：“阿姨、叔叔，到里面说吧。”

一行人到了一个包间坐下看着服务员倒茶，杜昆晓母亲拿纸巾拭泪，父亲杜如升紧皱眉头很深地叹了一口气。明微第一次看到与以前不一样的杜昆晓父母，她有点走神，等服务员出去后，她拿出了一个录音笔放在桌子上轻轻说：“叔叔阿姨，春晓已经和你们说了吧，因为要收集分析查找资料，所以我需要录音，请不要介意。”杜昆晓父亲点头表示理解，还以一种长辈的口吻说：“小微，辛苦你了。”贾燕也抬头看着明微：“小微，昆晓他……”，明微看见贾燕已经哭红双眼，心里感叹：再强大的人在子女的事上也终有过不去的槛！

“阿姨叔叔，不用太伤心了，昆晓状态还好，不让你们去看他也是为你们着想，而且他确定他没有主观参与，这里面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们尽力找到就行了。还有，林律师也很权威，判断出这个事情不复杂，只是要做大量的寻找和筛选。”明微尽可能将信息简短概述给杜昆晓父母，她知道以杜昆晓父母的能力不难理解整个事情那里重要。

果不其然，杜昆晓父母听了明微的话，当下就调整状态，变的郑重起来。

秦刚给每个人加了茶水，和明微商量道：“是不是让叔叔阿姨重点说说昆晓公司成立之前通过他们来往的人员名单？”明微点头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会整理的。”

描述杜昆晓的经历主要是贾燕来说，杜如升偶尔补充几句，贾燕说的非常详细，只怕错过什么。她真是一个好母亲，自己儿子十多年前的事情还记得如当下事情一般清晰。明微听的认真，许多事情她也是共同经历者，但她却早忘了，过去她一直想不透杜昆晓父母和她之间始终保持客客气气的状态，现在看来儿子是自己的，儿媳妇终是无关的。

杜如升和贾燕夫妇在云溪是非常让人羡慕的，两夫妻都是市里权利中心的人物，儿子从小天资聪慧，哥哥杜如丰的广告生意又做的风生水起。这种环境里的人，原本明微是接触不到的，只是因为杜昆晓的缘故，不得不交集，结果是明微十年都没融进去，而且随着杜昆晓自身成就的加大，越来越让明微感到压抑甚至窒息，找不到方向，明微无法想象有一天她是贾燕的模样：仪态大方、精明能干、利益至上。她虽然到现在也无法确定自己的未来，但她清楚自己不想要什么。

如果说明微和杜昆晓父母认识十多年，走进一个家庭也有三年多的时间，还不如此时此刻觉得亲切些。贾燕和杜如升回归为一对普普通通的父母亲，为孩子发愁心焦，没有了高高在上，也没有了拒人千里之外。

明微突然想起什么，放声叫了一下：“阿姨…”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