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太子(1/2)
大周太子殿下周昱禛,乃是当今圣上与皇后嫡长子,周岁便被册封为国储,十七岁开衙入东宫,如今十九,正是帮圣上处理朝政、意气风发的好年岁。
周家血脉天生容貌出众,周明帝更属翘首,皇后年轻时亦是京城之最的美人,如此二人诞下的皇子取双亲之优,容貌自然出众。锋眉入鬓、眼眸含星、鼻如刀刻、唇若激丹,身披锦绣太子常服,鸦发收冠,长身而立时,微风轻拂衣袖翩翩,当真如书中所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般容貌,京中见过他真容的姑娘们十有**都往他身上丢过手绢香囊,只盼着能够一朝得太子殿下的青眼,入东宫受宠,独步青云。不过终究也明白,这将来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十之**被薛家提前内定了去,便是侧妃,也轮不到自己。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福星,自幼相识,又是圣上与太后明里暗里属意过的,宫外人人皆以为,二人应当早已情投意合,只等薛绛姝及笄后便可请旨赐婚,结为良缘,却绝不会料到,他们二人长到如今的年岁,统共只见过三回面,独处说话的次数更是一只手便数的清,远不及寻常宫人。
所谓“坐稳未来太子妃宝座”的人选薛绛姝,如今再见太子殿下,险些未曾认识出来。
良久,方才回过神,皇后膝下统共两子,能长到这个年岁的,也只有自小便爱板着脸儿,脾性不和的太子殿下了。
于是忙矮身行礼,垂眸光于绣着“春华秋实”纹样儿的蜀锦地毯上,眼观鼻鼻观心,只作与太子殿下并不熟稔之形容,默然不语。
皇后却笑道,“昱禛今日进宫来,正赶上好时候。”
周昱禛勾唇,给母亲请了安,道,“儿臣每隔五日便入宫陪母后用膳,回回母后皆道是好时候,儿臣糊涂,不知何为好。”
皇后微笑,语意温婉,果然应了宫外传了她数十年来的娴静淑婉的脾性,她直拿眼告诫儿子,叫他去瞧薛绛姝,“从前说这话,是因着你才出宫,母后舍不得,高兴罢了,今日却非比寻常。你瞧瞧,可还认得这一位。”
周昱禛回眸,与薛绛姝对视一瞬,微笑道,“母后,我非幼子,又怎会糊涂。离珠县君虽甚少入宫,但从前认识,如今也未曾忘却。”眸光触及到薛绛姝额上被包扎的一处,不经意时凝住神色,转瞬又恢复了往日惯有的云淡风轻之意,颔首笑道,“今日,离珠县君是难得地入宫,可谓幸会。”
“原是叨扰,幸亏皇后娘娘不曾嫌恶,”薛绛姝还礼,语意不疾不徐,“得娘娘垂怜,今日可留在宫中用晚膳,方有幸见太子殿下尊容。”
周昱禛勾唇,暗地多用了几分眼色。皇后已然抚掌失笑,抬手招呼薛绛姝上前,道,“一个是本宫的儿子,县君也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既是年纪相差不多,又何必这般拘礼,倒像是从未认识一般。本宫记得你们年幼之时,还曾一道儿去放过纸鸢,如今都忘了么?”
周昱禛闻言赫然,忙道,“母后,如今较孩提之时已隔数年,当日与离珠县君一同放纸鸢的是五皇妹,儿臣只是下书房路过时驻足观望罢了。母后竟还记得。”
皇后笑道,“年纪稍长,自然偏爱记混了事。都快坐下罢,难得来母后这里再相见,若是拘礼反倒没意思。”
二人谢恩,分礼入座后,皇后又问道,“今日在御书房陪着你父皇处理的政务如何?可还得心应手。”
周昱禛颔首道,“父皇教儿臣许多治国之道,儿臣从前纵有不懂之处,如今也已记得,母后不必为儿臣忧心。”停顿一瞬,仿佛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今日父皇又指派给儿臣一桩政务,只怕要连着几日不得空进宫给母后请安,母后莫恼,等儿臣忙完了差事,自会进宫来用晚膳。”
皇后闻言挑眉,微笑道,“本宫倒不急,只是听你这番意思,这几日是要出京?东宫里并无女眷,倘若如此,可要母后派一个女官陪你一同回去,替你收拾行囊,免得你出门匆忙,耽误了正事。”
周昱禛摇头,侧身道,“母后不必如此,儿臣也不是出京远行。京外宝华寺发生了一起命案,父皇下旨交由大理寺审理此案,又叫儿臣监事,只怕这几日儿臣日日都要在大理寺中点卯,轻易抽不开身罢了。”言到此处又想起薛绛姝在此,不得提及朝政要闻,转过话锋来,微微笑道,“等处理好了此事,儿臣再陪母后。”
皇后颔首,却仿佛不解他收回话意的心思,端起茶盏于手中慢慢把玩着,又问道,“宝华寺出了人命,可是慧明大师办法会的那几日死了一位僧人,被京兆府衙收审的那桩案子?”又抬手指了指薛绛姝的额角,道,“若是此事,绛姝也涉身其中,今日也险些因此丢了性命。”引薛绛姝将今日的情形又与周昱禛说了一通儿,迫使他连连皱眉,良久,缓声道,“难怪今日父皇动怒,还道此事若是处理的不好,皇祖母也会怪罪于儿臣,原是因着其中罔顾多条性命,甚至险些添了离珠县君的一条。县君放心,父皇今日已诘问过京兆尹大人,此事也交由大理寺处置,孤也会监察,必定会查明真相,给县君一个公道。”
“多谢太子殿下,”薛绛姝欠身,温婉笑道,“有圣上与太子殿下做主,臣女自当安心。”
言罢继续与皇后闲谈,不多时便赶上宫人问膳,佳肴暖羹摆好,二人陪着皇后用过晚膳,见天色已晚,皇后直吩咐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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