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涉身(二)(2/3)
奉承,若是咱们府上或是宋家的公子们走到众人面前,往后各院的香炉里都不必再用香料了,只这些姑娘们丢下的香囊手绢里的香气,便足够将各房熏染了。”停顿一瞬,又与薛绛姝玩笑道,“若是姑娘若是穿戴上公子们的衣裳,女扮男装,必定不亚于府中的公子们,甚至还要拔得头筹呢。”言罢必定是又得了薛绛姝一个巴掌,忙往后躲着。薛绛姝笑嗔道,“你如今愈发放肆了,拂冬说的对,往日里我待你们委实宽容,惯出你这张嘴来,早晚要吃个暗亏才长记性。”
倚翠笑道,“谁叫姑娘心善,待下人们好呢,正因如此,奴婢才敢放肆,否则奴婢是万万不敢的。”
薛绛姝怒极反笑,拿眼斜她,“哦,依这你们的意思,我心善便是可任由你们撒野了不成?哪里来的道理,赶明儿告诉母亲,叫她将你们都送走,可不必侍奉我了。”
自然有是换来倚翠的连声求饶。几人说说笑笑,不经意时便顺着人流已走过半条街,再要往前,忽然听前头有人惊呼,挡在二人身前的人流停滞不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不知到底在瞧什么热闹。而被包围的圈子里惊呼声声振耳,有男有女,更有官差的威严喝令声,仿佛是起了什么纠纷。
竖耳一听,鬼哭狼嚎,隐隐地还有人呼喊着“杀人偿命”之言,唬得听者心下不安,倚翠低声道,“若只是寻常的商贩争夺地盘、或是做生意起的争执,只需口舌手脚罢了,怎的平白无故地还将人打死了。”
围观看戏的人甚多,远远挡住二人的视线,看不清前头的光景,薛绛姝只得抬眼打量四周,待看清前头闹事之处的楼宇,不由得皱眉,无声指给倚翠看。倚翠顺着手一瞧,登时脸色不好,惊呼出声,“天香楼?这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姑娘,奴婢陪您顺着小路回去罢。”
如今凑过来看戏的百姓愈发多了些,原先跟着她们的家丁此时也已走散,往回走只怕是要被挡路,只得顺着小巷夹缝回去,二人忙放下帽檐上的遮面纱,脚步匆匆,方才衬着混乱未起时,逃出包围圈来。等入了僻静小巷,见后头无人跟着,倚翠方才叹一口气,道,“如今倒是世风日下,只因着一个…便能争出人命来,果真是红颜祸水。‘’引得薛绛姝忍笑,指着倚翠咬牙切齿,“又是从哪儿得了杂书来看会了的词,我可从未教过你如此。”
倚翠笑道,“奴婢只是点破事实罢了,这地方本就不好,幸好咱们府上的公子个个洁身自好,未曾沾上这些是非来,倘若沾上了,外头笑话不说,老太太与老爷夫人们也必定是要气过去。姑娘,今日之事咱们只当未曾瞧见过可好,您又不是官差,可别再贪上什么晦气的事了。”
知她是对宝华寺中人命一案心有余悸,薛绛姝忙拍她的手以示安抚,“谁叫咱们的命数好,屡屡赶上呢。既是赶上了,又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不过这一回你倒不必担忧,这一回你我是千真万确到晚了半步,又有那么多人瞧见,京兆衙门的官差们也已去捉拿犯人,是没有咱们的用武之地了。”
“姑娘还真有再出头的打算?”倚翠闻言惊呼,直拿手抚着胸口,唉声叹气,“我的好姑娘,外人皆道你温顺娴静,这话是谁说的,必定是不知姑娘的性子胡诌的。这温顺娴静的姑娘都应当像是庆国公府的苏大姑娘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到了姑娘这儿,便这么偏爱行侠仗义呢。您又不是混官场、又不是走江湖的,外头有天大的事与您有何干系,旁人得知这种事恨不得跑的千百里远去避这个嫌,偏只有姑娘往刀尖伤撞过去。您那么聪慧,怎不知事情揽的多了必定惹祸上身呢。”
听的宋枕寒不解,忙皱眉问道,“这话是何意?你何时管过这种闲事来。”
薛绛姝被她点的愣神,听她头头是道心下微暖,唇角的笑意却是不减,一直忍笑,安抚着她道,“知道你的心思是忧心我,这一回倒是我给你添了麻烦,我可知错了,日后必定躲的远远儿的,再不管外头的杂事。”停顿一瞬,又笑道,“谁叫我是女子,倘若我是男子,便可与父亲兄长一样,考个进士入朝为官,也算尽了一世的职责。”
倚翠听的是心惊肉跳,还要劝诫阻拦时,忽然听两畔墙头撒谎个传来一声低笑,二人心下一惊,抬头望去,果见一个男子正蹲在墙头上,不知捡了多少闲话听去,如今悠悠笑道,“大周民风开放,太祖时便有女官如朝,姑娘若是有雄心壮志,不妨到金銮殿上一试,伶俐口舌、侃侃而谈,必定会大展宏图。”
无论是唇角的笑意或是说出口的话与从前一般皆是叫人怒极,招人打的。
今日的太阳正好,阳光落于屋檐上后顺着青瓦又转落到那人的身上,仿佛在他整个身形上镀上一层金粉,晃得他面容模糊,叫人看不透他眉宇间的神色来。薛绛姝眯起眼眸,暗自思忖良久方才缓过神来,将他与脑中模糊的人影重叠在一处,讶然道,“是你?”
傅鸿禧微笑,从墙上一跃而下,立于二人的面前,道,“姑娘贵人多忘事,到底不如在下的记性好些。”
这话问的倚翠惊愕,心中盘算着姑娘何时认识了外男,必定是登徒子,几步上前挡住薛绛姝,横眉立目。傅鸿禧垂眸,不由得勾唇,“姑娘的人如你一样,皆是有胆量的。”
携着倚翠往后倒退半步,薛绛姝方才福身,错开话锋问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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