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接近(1/2)
她闻言微怔,回身正瞧见恒王扬着下颚示意。顺着他的眸光往前望去,已有宫人引着一人迎面而来。
走进时,倒正是傅鸿禧。
恒王又笑道,“说起来,去年县君身陷宝华寺人命的时候便是这位傅少尹出手相救,当日他也借着县君的名号有幸面圣,今日之景,倒是与旧事如出一辙。”言罢略有停顿,等看那傅鸿禧走近瞧得清,恒王忽然又侧身俯首,竟是比先前更贴近她,恍如耳语,“那位傅大人倒是与县君有缘。”
袍袖间的盔沉香气轻袅沁过她的口鼻,她心下微恼,当即侧身避开,冷了语意,“傅少尹身为京兆府衙的官差,行护京中百姓安危之职。无论是旧事还是今闻,于傅大人而言不过是在其位谋其职罢了。王爷以为,傅少尹不该如此么?”
眼瞧见傅鸿禧已留神方才之景,恒王如今倒也不恼薛绛姝的躲避,直起身子笑道,“在其位谋其职,说的好,自当如此。”
说话间傅鸿禧已快步走到他二人身前,离着几步便拱手行礼,“微臣见过恒王殿下。见过离珠县君。”
“傅大人不必客气,”恒王摆手,朗声笑道,“昨日有幸在大理寺见傅大人,当时便觉傅大人非同庸辈,今日傅大人便被父皇召见,看来本王昨日也不损眼拙。”
才还了礼,听恒王此言,他登时又拱手,“王爷此言,微臣愧不敢当。”
想来他也不清楚自己今日为何被召入宫,这一路上面色微沉如深潭,直至当下转头瞧向薛绛姝时,眉眼间亦有迟疑之处。
见他望过来,薛绛姝不易察觉地颔首以示安抚,方才叫他收回神思,与恒王虚以为蛇,“微臣如今惶恐。”
恒王朗笑,摇了摇头,“傅大人客气了,圣上召见大人,无非是看重大人办差能力,询问大人的差事罢了。依本王看,傅大人此回,倒有高升的架势。”
言罢微顿,见傅鸿禧又有回礼的架势,他倒又笑道,“不过,如今皆是本王的片面之词。召大人入宫,想来圣上是有差事吩咐傅大人做,本王不好妄言。傅大人快去罢,圣上如今正在福宁殿等候呢。”
傅鸿禧颔首,侧身让路,“微臣恭送王爷。”
侧身行走时她不免得回眸与傅鸿禧交换了眸意,等二人走的远些,恒王笑道,“方才不过是本王担心傅大人心神惊慌时故意妄言,傅大人见经识经,县君不必担忧。”
薛绛姝回神,手指暗自握于一处,正要开口,却又听恒王道,“不知本王可否有幸,与县君打个赌?”
她不解蹙眉,恒王又道,“本王笃定,傅大人今日面圣后,十之是要高升。至于升于何处,本王倒不敢妄言。不知县君可否赞同?”
过了长街,如今二人正处于门槛分岔处,再往殊途。薛绛姝停下脚步,徐徐道,“朝堂政事王爷尚有心猜测,臣女却是最不敢妄言之辈。王爷方才虽有抬举臣女之意,可惜臣女学识浅薄,实在不敢妄言惹王爷嗤笑,王爷的赌注,恕臣女不敢接言。”
恒王闻言饶有兴致地摸着下颚,挑眉道,“县君回的滴水不漏,倒叫本王不知如何是好。一盏茶之前,本王在福宁殿中还曾卖过一个顺水人情,听县君方才的谢言,本王还以为自己与县君算是友人,却不料县君至当下,对本王的防备之心仍旧不减分毫,本王竟是无言可对。”
秋风四起,红韵甜香幽幽袅袅地沁过鬓角衣衫,些许残瓣落上她的肩胛,恒王见状正要抬手替他捻去,她连忙侧身躲去,微笑道,“倘若臣女身为男子,长到如今的年岁,臣女便回尽力考取秀才,入仕为官。只不过,臣女身为闺阁女子,每日习学琴棋书画,心思愚钝浅薄,燕雀之心,实在不敢在王爷面前妄言,丢人现眼。”
不远处正有宫人走动做事,偶尔有人似方才一般抬眼望这厢打量,薛绛姝忙又退后半步,福身道,“王爷承蒙圣上的厚爱,如今身怀公务,想来是急于去替圣上分忧的。臣女正要去收看共请安,如今不敢耽搁王爷。臣女恭送王爷。”
恒王闻言一愣,旋即失笑,侧步颔首,“也罢,佳人芳心如深谷幽兰,方才倒是本王心急了。”又正了神色,拱手道,“皇祖母凤体抱恙,还请县君多费心照拂了。”
她端正回礼,“王爷客气。”
好容易送走了此尊大佛,薛绛姝方才好生松了口气,抬手捻去身上残瓣,低声抱怨道,“见恒王,竟是比面圣更费心思,如今我的额上出了不少汗罢。”
敛秋抿唇,替她拭着额角,蹙眉劝道,“老太太寿辰那日一回,今日一回,恒王的心思昭然若揭,想来姑娘心中有数。只是周旋时略要费心,姑娘日后精心躲避,想来恒王也不敢随意登门寻姑娘的麻烦。”
金桂于指尖细细磨成花汁,她抽出绢帕细细擦拭道,边走边叹,“只怕避之不及。恒王的心思,无非是要压过太子罢了。不过如如今有圣上压制,恒王不敢大有动作,如今便三番五次地试探,我想着,以恒王的心思。他所能费心,只怕不止我,更有旁人罢。”
她言罢倒不觉有疑,却是一语惊起,敛秋忽然道,“奴婢倒想起一人来。去年冬日里,五公主的寿宴上,工部尚书府的王姑娘,与恒王和琴起舞,一时传成佳话啊。”
薛绛姝闻言微怔,转瞬忆起,讶然道,“是了,王懿芩,我倒将她忘了。”旋即又皱眉,轻嗤道,“恒王的心思诡谲,不得不防。”
敛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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