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4/5)
。那双眼睛也在看他,似笑非笑,似恼非恼。
啪!
脑门子又挨了一下,那如天人般居高临下的人开了口。
“臭小子,咱们满人要叫阿玛。”
天养的眼眶倏的就烫了,很快视线就模糊的只剩下了一个伟岸的人影。
“嗯,阿玛。”小天养哽咽的点头,努力不让没出息的眼泪掉下来。
结果还是掉了下来——
不是自由落体,而是被某猴儿打下来的。
啪——
脑门子挨了第三下儿后,小天养皱眉看着眼么前歪歪个嘴的小猴儿跳脚嘟囔——
“凭嘛他是你阿玛,我就得是你哥啊!”
噗——
小天养破涕为笑,看看他,再看看她,然后笑成了天底下最傻的大傻瓜。
……
翌日,天初朦。
小猴儿一袭戎装,登上城楼,遥望天边,但见远处灰蒙蒙的云团之中涌出一轮血红的照样,将南边一带莽莽群山镀上了一层黑紫的颜色,那山尖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像是一把把冰刀,戳穿了汹涌滚动的云层,仿佛一匹匹战马奔腾而上,热血喧嚣不绝于耳。
好一副波澜壮阔!好一片大好河山!
“报!禀将军!吉时已到!”小卒匆匆登楼来报,小猴儿回头,身后是已经戎装加身的石墩儿,眉头间掩不住的激昂,眼睛瞪着锃亮,声如洪钟道:“好!好!好!千古一时,不可贻误,传令,升帐!”
随着石墩儿一声命令,帐前号炮闷雷似的响了三声。
“大帅升帐!”
“大帅升帐!”
“大帅升帐!”
一声声高声嘹亮的传虎,送至各营,一早便起的军士们立即忙碌起来,穿衣披甲,佩刀带弓,结队往城楼下校场聚齐。
少时,城楼上。
石墩儿居中,小猴儿、延珏、陆千卷、涂尘,祁晋等人各居左右站在城楼中间,人皆严肃笔挺,像钉子一样钉在城楼上一动不动。
诺大的校场,尽十万人,黑压压一片,却一片肃穆,只有呼号的北风阵阵传来,吹的人人脸上浮起一片肃杀的气氛。
一声擂鼓后——
却见石墩儿向前一步,朗声下令:“请先祖战旗!”
又是石破天惊般的三声炮响,与众人肃穆中,小猴儿上前,接过一名校尉手中大旗,小心翻转,将旗杆重重扎在城墙的细缝间,又一阵擂鼓响起,抬手一抖,只见那殷红的旗子甩出去,那其上用玄色所书大大的石字,随风飘扬后,城墙上所有人,除延珏外,立时后退三步,依军礼,单膝下跪,行大礼。
“跪!”号兵嘹亮的声音从城墙传至下校场,但见十万兵马,齐整整的单膝跪地,好一派壮观!
石墩儿起身上前一步,生若洪钟的大喊一声:“众位将士!”
“在!”
“本将恭奉圣命,代天讨逆,今日拜祭先祖,愿先祖佑我等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一声声附和,群情高昂,声浪阵阵,排山倒海。
小猴儿站在城墙一眼望下,排排兵马,齐整在列,在看身边石墩儿,已是青涩褪去,颇具将门之风,此时站在那面书有‘石’字的旗下,威风凛凛,一时不由心中激荡。
她看向远方,心中一声声喊着——
阿玛,你见到了吗?
阿玛,你听到了吗?
……
整整驻军归绥一月有余的石家军,终于在一翻整顿后,以相当威武之姿全面像西行进。
原绥远军成只留一营编制后防,配合粮台祁晋,以做外围,后防补给。
但凡有幸夹道观看大军出城的百姓们,无一不咂嘴感叹,这石家军的威风。
尤其是那众骑兵护拥中的唯一的一架战舆上,那薄纱后的石家大小姐,更是让见者一传十,十传百的形容成了花木兰般的巾帼英雄。
有的说她,思念先父,泪撒当场。
有的说她,忠君体国,不落男儿。
反正说来说去,大抵抖是女英雄的那副形象,幻想着,那帐幔后,是一张严肃带战的巾帼女英雄脸。
嗯,感谢帐幔够厚,才能让百姓们继续做她们的英雄侠义梦。
如果她们看见她们口中的巾帼英雄,这会儿拖着个腮帮子,一脸嘟嘴不爽的奶娃模样儿,怕是铁定要伤心了。
所以说么,猴子这辈子最瓷的就是谷子。
换个别人跟她在这儿呆着,她是绝对要把这个逼装到底的。
可跟谷子,用不着~
小猴儿拖着下巴,撑在小几上,一张圆呼呼的脸,毫不掩饰的失落,那脸上,绝对楷体狂草,书着‘想延珏’三个大字。
“哎……”谷子摇头叹气,用刚煎好的水,沏了一杯茶给她,“行了,小爷儿,这些年都等了,咱们也不差这几个月了。”
“再说了,这如今形势已经不比从前,七爷儿在朝中地位稳固,咱们家自今儿起,以后都是威风,等平了乱,再回京,你跟爷儿也用不着从前那样的躲躲闪闪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又说了,爷儿是没法跟咱们一起,可四断还在营中呢,甩个长脸子,你也不嫌臊的慌,用我给你掰掰手指头算算,你这做娘的都为儿子做嘛了?”
“不是我说你啊,咱儿子心宽孝顺,可不是让你顺秆儿爬的啊。”
“你给我抓紧,欠咱儿子的,当娘的该做的,你都抓紧给我补补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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