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回 七阎王激荡朝堂 将门女被灌迷汤(5/5)
疯了似的冲出屋外,漫天白雪,舒舒背过一只手,冻的红扑扑的脸,笑着朝她招手,“乌布里,过来,过来啊!”乌布里撒腿朝额娘跑去,脸被风刀割的生疼,迎面一个雪球子砸过来,恶作剧的笑声在她耳边漫开,她热泪滚下,在雪面上划下两道泪痕。
舒舒孩子似的捂着耳朵,像是怕极了乌布里要还击她,又像是极为期待。
然此时此刻。
乌布里却扑通一声跪下,溅起了雪花,风一吹,迷乱了舒舒的眼。
她这才发现,“咦,乌布里,你怎么哭了,是我打疼你了么?”
乌布里强忍住漫出来的眼泪,狠狠抽搭一下,红着眼儿,直直看着额娘道:“额娘,孩儿这一去,不知何年再能相见,你以后要听叔叔婶婶的话,要好好吃饭,按时吃药,不能耍脾气,不能欺负自己,你要在家乖乖的等着我和阿玛回来。”‘回来’二字,以被泪淹没,乌布里知道,此一程,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你要干什么去呀?是去找二爷么?”舒舒说着说着,就慌了,慌着慌着,就开始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又疯了,几个丫头一同制住,制的住人,制不住她的声,舒舒发出的声音,像是野兽一般哀鸣,塞满了乌布里的耳朵。
她泣不成声的跪地叩头,三个、又三个,再三个……
雪地上溅满泪花。
不远处,延珏背手而立,任由再冷的风吹过,也面无表情。
……
过了一天,石墩儿受封了镇西大将军,据说,若不是小狼跟一旁扶着,他腿软的都恨不得瘫在地上。
再过一天,石府的礼物又堆成了山。
又过了一天,猴子的屋子里,各宫的赏赐也堆成了山。
又、又过了一天,猴子端着下巴,对着延琮苦笑:“喂,闷驴蛋,有没有后悔药,给我来一服。”
延琮只笑不语。
猴子翻儿了,“喂,你丫不是吧,我这眼瞅着人就要去送死了,你丫都不放个屁?”
“说什么呢?”延琮眨眼看她,“不是你自己要去的么?”
“嘿!你丫成啊!”小猴儿气的不轻,伸手去拍他,‘啪’的一声拍他肩膀头子上,倍儿狠。
她戳戳自个儿脸:“瞧不见,这会儿脸上写的嘛么?”
“小爷儿我后悔了,我就纳了闷儿了,那么一会儿,我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吐露嘴了呢,谁给我灌了**汤不成,我想嘛呢我?”
延琮低低笑笑:“老七这碗迷汤灌的够狠的啊,连你这石头做的心都给迷住了。”
“滚蛋!”被说个正着,小猴儿脸一红,想要哏儿上两句,却又在看见闷驴蛋一如既往‘闷’的模样儿后,噤了声。
如果延琮此时但凡流露丁点儿不舍,她都不会像现在一样酸的。
她知道,在这禁宫中,她的存在对他来说代表着什么意义,绝不仅止是旁人口中的风花雪月,更重要的是,她是他唯一的伴。
八年寒暑,雨雪同在。
“喂,闷驴蛋。”小猴儿下巴拄在拳头上,翻眼看他,“等我再回来,你丫会不会彻底成个哑巴?”
“你回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延琮的话说的轻而淡,可小猴儿却是听的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是再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嗯。”小猴儿点头,忽的朝他伸出小指,“来,咱俩拉勾,我惜我的命,你张你的嘴,都要当爹的人了,总不能让奶娃子们看你笑话不是?”
延琮笑笑,伸出小指,附议了她的无聊行径。
手指钩住的时候,小猴儿许久都没有松开。
她发现她好不舍,这样的不舍,远超过当年与延珏的生生分离,对她来说,延珏如果是天,那延琮就是地,她一心追逐天,却始终不曾离开过脚下的地。
过往八年,一幕幕钻上脑子。
怎么形容呢?
小猴儿忽然想起当年在狼岗,狼群葬身与官兵的刀光之下时,延琮的那一声哀嚎。
“闷驴蛋,等我回来,我让你见识见识,嘛叫双断!”
“嗯。”
延琮笑笑,眼睛好像世上最亮的星子。
……
------题外话------
能追住我的,都是好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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