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九回(2/3)
人人自危,这蒙济如今在白克敬的管辖下,不夹着尾巴,他也不能稳到今天。”“也许吧。”精卫点点头,又道:“我才来的时候,也跟他们周旋过一阵儿,西安府上下的这些个官员,也都想与我交好,礼尚往来的也没断过,但唯独这个蒙济,除了给我送过一张并不算媳的狼皮外,便再无过多的接触,平日里西安府的这些个败类花天酒地的,也从来没有他,所以爷儿问我他是个什么样儿人,这还真不好说。”
“看来这蒙济也是过的窝囊啊。”阿克敦点点头,叹道:“如今有白克敬跟上头压着,怕是这文尚武之辈都瞧低他三分呐。”
“哼,那个文尚武,生就生个吃里扒外的模样儿。”精卫忿忿道:“这蒙济在做陕西巡抚之前,曾在陕西认了五年的按察使,那时候文尚武就在他手底下任茶马道一职,后来这大爷保举蒙济做了这陕西的巡抚后,第二年文尚武便任了知府,据说,文尚武这土财主就是拿银子买通了蒙济,说是文尚武刚就任的时候,还万般巴结这蒙济,不过打去年大爷儿失势后,外加白克敬任了这陕甘总督后,那文尚武便渐渐远了那蒙济。”说道文尚武,精卫就有气:“哼,那个土财主,连贡生都是银子捐的,大字识不得几个,唯擅这谄媚讨好,如今瞧见蒙济所仗的大爷势倒了,他还不离的远远儿的!”
“嘶——你小点儿声,小心隔墙有耳!”阿克敦杵了精卫一拳,又甩头瞧瞧始终不作声的延珏,但见他眉头越挤越紧,便问道:“爷儿可是想到了什么?”
延珏不语,狭长的眼儿眯成一条缝儿在琢磨,好半晌,他才道:“你说文尚武这人任茶马道那么多年,手会干净么?”
肯定不啊!
陕西茶马道是自古的肥差,虽是不过四品,可若是以文尚武这用银子的卖官的土财主来看,一级级捐到京城,怎么也要万两银子,如此,这万两银子不捞回来,那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阿克敦似是有些摸到自家爷儿的脉了,彼时他的眉头也紧皱起来,“爷儿,你是说蒙济——”
延珏凉声道:“但愿不是。”
……
有道是长安白日照春空,绿杨结烟垂袅风。
西北的日头,如同西北的人,豪爽,彪悍,丁点儿不腼腆的往你脸上撒金光。
此时酗儿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那毒辣辣的日头,只觉脸被烤的热烘烘的。
林聪儿拿着一小筐草喂着羊,这会儿她又换上了稍旧的粗布衣裳,跟酗儿和谷子这会儿身上那件儿差不多,若是外头瞧进来,只觉得是三个民妇百姓。
林聪儿看看她,笑道:“凤儿,可别这么照着,你那脸儿恁嫩,要是晒坏了,可就不好说亲啦,我可是给你相中了好几个弟兄呢。”
说妹!
酗儿背着她翻了一个各种无奈的白眼儿,只是这么听着她的动静儿,都觉得全身不爽利,若不是她如今有求于这醒妇,酗儿恨不得一刀把她喉咙割了。
当然,不是想要她命,而是想让她闭嘴!
酗儿本就不是一个热络人,就算是谷子跟她唠叨多了,她都烦得破口大骂,可这林聪儿——
想想那过去的一头午,酗儿就脑袋疼,也不知道这林聪儿是不是早上稀饭多吃了一碗,她那嘴简直是掉米粒儿般就没停过,一会儿拉着她说这,一会儿拉着她说那,不过短短几个时辰,酗儿连她家乡隔壁村的二嫂子家的狗下了几个崽子都知道了。
嘿!昨儿不是还一口一个丧夫之痛的哭的那叫一个凄切么?怎么着一觉过去,就跟给雷劈傻了似的?
吁……酗儿深吸了一口气,天知道,恁是她对那姚胜没丁点儿好感,可介会儿,她是当真感谢他八辈儿祖宗。
要不是他昨儿晚上偷摸进了那林聪儿的窑洞,俩人又是吵,又是哭的,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咕噜咕噜滚到土炕上了,这林聪儿还不得从昨儿晚上就开始摧残她耳朵?
“凤儿?凤儿!咋又愣了?”林聪儿喂了羊,到她跟前儿扯着酗儿的衣裳。
酗儿压下心中的膈应,在心里深呼了一口气后,使出吃奶的劲儿,堆出了个笑脸儿,转过头唤道:“姐。”
许是酗儿那笑太假,连林聪儿这般单纯的人都给瞧出来了,只不过,她的理解是——
“咋了,凤儿?又想你男人了?”
“嗯。”酗儿应了一声,有敷衍她的意思,而更多的是情不自禁。
她却实在想延珏。
自打昨儿从那个梦里惊醒后,她满脑子都是都是那个祖宗狼狈不已的画面,一直到早上吃饭的时候,她的手心都还攥着汗,虽说她口口声声跟谷子逗着:没事儿,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那厮死不了。
然,当一大早上,教中的探子脸色全变的带回了消息后,她袖子底下紧攥的拳头就再没松开。
“该死的狗王爷,好生阴狠毒辣!一边振粮于百姓,一边全线封锁所有城门!就连商贾通行的安远门都不例外!城门一关,咱们粮草运不出去,这不是是要活活饿死咱们城外的几万义军吗!”
谷子说:这招是坚壁清野,目的就是为了不费一兵一卒,只用断了粮草,去逼退敌人,可这招儿用在别处还好,若是用在这方圆都无人烟的西安城,那便是要活活逼死那城外粮草有限的教匪!
酗儿心念:好一个白克敬!
他非但冒着延珏的名,在振粮行事,还下了一步狠棋,他这根本就是要逼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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