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精顽主假痴不颠 睿猴子守株待兔(3/6)
去了支离破碎的尊严。从此之后,世上再无陆千卷,只有正黄旗,叶赫那拉氏,千卷。
……
却说今儿一日,京中两大门第见喜,可是忙坏了京中的达官显贵,一时间人人皆是带着重礼于两府之间来回,折腾的是不可开交,在两府之间的每条街上,都随时能瞧见那载礼的马车,说好听点儿,叫车水马龙,说难听点儿,那就是乱七八糟。
怎么个乱法儿呢?
乱的小媳妇怕丢娃不敢带孩子上街,乱的老婆子怕给鞭炮震聋了耳朵不敢乱走,乱的眼神儿不好使的人群里头都瞧不清楚自个儿亲戚,乱的始终暗暗盘踞在果府和僧王府几个月的禁卫军终于瞧花了眼。
领侍卫府内大臣阿灵敖吩咐:“圣上有命,今儿都给我盯紧点儿。”
侍卫们严整以待的点头应声,可——
白扯,今儿这日子,实在太乱。
是以在仲兰和千卷行礼之后,果齐司浑跟随扈聂不远贴耳交待几句,晚些时候,聂不远便驾马随着几十车马大大方方的载‘礼’前往僧王府。
……
僧王府远比果府热闹许多,不仅仅是因为僧格岱钦位高至亲王,更重要的源自他的科尔沁蒙古出身,虽是老科尔沁郡王的养子,可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无论是外藩蒙古还是内蒙的权贵,都纷纷与他交好,是以,僧王府的胡藩俱全,杂的可以。
于是,这外来人多了,咱这北京城的人又成大明白了。
外来客问了:诶,既然府上就这么一位福晋,为什么不娶了做正,反而做侧?
京油子挑着眼梢子说了:嘿,这您就不懂了吧!
外来客:那您给说说?
京油子:成吧,您听说去年僧王打归化回来的时候,皇上在太和殿前摆了场大宴的事儿不?
外来客:听说过,有那宴席什么事儿啊?
京油子:瞧瞧,能说这话一听您就是外地人!
外来客:怎么说?
京油子:咱就说今儿的这姻缘,便是那日皇上殿前亲指的!
外来客:我就是好奇,要说这果家四秀模样也不错,门户又非一般,按说指个嫡福晋那是自然的,怎么就落得个今日这偏上几分的侧福晋?莫不是,皇上这番安排有别的深意?
京油子:呦喂,我说您可别瞎猜了,皇上道是想给指了原配了,是那僧王不要。
外来客:为啥不要?难不成那嫡福晋之位早有了人选?
京油子:您聪明9真就是这么回事儿,那天僧王拿了把蒙古剔跟皇上求指婚,说是那正妻之位非那蒙古剔的主人而不作他选!
外来客:蒙古剔?是哪家的蒙古姑娘?莫不是乌林珠格格?
京油子:呦喂,您可歇着吧!要是他当众求娶大福晋,跟打皇上的脸,有什么区别?
外来客:那是谁家的啊?
京油子:那咱就不知道了,走着瞧呗——
却说这好屁蹦不出二里地去,可闲话却是传的飞快,到了酒席的后半场,酒过三巡,人皆微醺后,这舌根子就嚼的歪歪到,那僧王意属的嫡福晋到底是谁家的?
而府上的下人也没闲着,有人酸黢黢玩笑着那些因伺候新福晋而风头正劲的几个丫头奴才——
“哼,用不着她们今儿神气,待他日嫡福晋过府,她主子都要顶个侧字委屈些许,到时候她们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话茬儿传到那喜房侯着的季娇耳朵里,气的她二话不说,便传来了那碎嘴子的丫头,直接给赏了五十个巴掌,直打得嘴红肿不堪,连连磕头求饶‘再也不敢浑说了’。
毕竟是大婚之日,恁是季娇脾气再骄纵,也不好闹下去,可那事儿虽过去了,梁子却是结下了,当然——
不是跟那丫头,也不是跟那是谁都不知道的嫡福晋,她更恨的,是那屡次辱她的僧格岱钦!
“僧格岱钦,你个王八蛋!”
才一推开新房门,僧格岱钦便被迫迎了这劈头盖脸的一骂,一屋子的奴才们紧张的不得了,可僧格岱钦却并没恼,反是错愕的笑笑,有礼的问道:“怎么?可是拨过来的下人伺候的不周?”
“关他们什么事!”季娇急着道,她是极为护短的人,虽相处短暂,不过也早将这几个下人归到了自个儿的羽翼之下。
“不是他们,那是我有什么不周全?”僧格岱钦边问,边踱步至床榻前,拧身从身后的司礼官手里接过喜秤。
“你……”季娇的话给面前倏的遮挡住龙凤烛火的魁伟身形给噎到了嘴边,察觉脸上骤起的滚烫,她懊恼不已的低下头。
她不再说话,僧格岱钦也不再过问,只谦和有礼的在司礼官的指引下,拿着喜秤拨开了那华冠下珠帘。
而此时的季娇终于准备好,打算继续跟他说说,以后要顾全她颜面的事儿,可一抬头,再多的话都噎在了嘴边。
她明明是见过他的,记忆里,他就是个破了像的粗蠢武夫,可眼前的男子——
高大魁伟,浓眉深目,盈盈跳跃的龙凤喜烛,映得他温和的眸子像是一汪深泉,而几乎划过他小半张脸的那道疤,非但不丑,反是平添一种别样的阳刚。
想到这人今后就是她的夫婿,季娇的脸又止不住的红了。
“呵……”低低的笑声逸出唇畔,参杂着丝丝无奈,看着那喜怒全然遮掩不住的红红小脸儿,僧格岱钦想。
她还是个孩子吧。
可不?他今年二十有九,他的年纪几乎大了她一倍。
“吃过东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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