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回 佛曰缠绵不可舍 月老玩笑毁一生(6/7)
烛火,燃了薰香,褪了衣裳,进了木桶,可——唔——
仲兰还没叫出声,嘴便被死死捂住,彼时她低头一瞧,木桶内,竟有!竟有!
竟有四只孩童的眼睛,瞧着她!
其中两个人,一个生的狐狸似的,满眼散着恶作剧的光,而另一个生的憨些的,则是第一时间捂住了眼睛。
而仲兰已经羞的不知道该捂哪里了,即便她不过六岁,可从小的诗书礼仪告诉她,也不能这般跟男孩儿坦诚相见啊!
“别吵,再吵我掐死你。”捂着她嘴的那个人恶狠狠的警告着他,他的声音凉凉的,可怎么听,也不过是个孝子。
仲兰是聪明的,她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这人十之*是他们口中的混世魔王,七阿哥。
其实仲兰也慌了,不知该如何——
可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传来了动静儿,“四爷儿,这屋子还没搜过!”
“搜!”处于变声期的延琛,嗓子公鸭似的格外难听,他一声令下,仲兰的房门便被推了开来。
彼时,众人入内时,只见二秀抓着衣衫满面通红的盖着自个儿,觉着不妥,一纵人哗啦啦的全都退了出去,他们禀告延琛:“二秀在,在洗澡……应该不会……不会……”
“去别处搜!”
随着延琛的一声吩咐,仲兰的水桶里钻出了三个少年脑袋,各自呼哧呼哧的仰头喘着气儿,而仲兰却抓着衣裳盖着自个儿,恼羞成怒的低斥着:“还不走!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却见那生的憨厚的少年最先跳了出去,那狐狸眼儿的随后,最后只剩那个威胁他的少年,却不紧不慢的再前两位的搀扶下,‘优雅’的迈出木桶。
仲兰气坏了,怎有这样顽劣的人?
她吓唬他们:“坏蛋,别以为你们逃的出去!四阿哥一定会逮着你们!”
“哈,凭他那只猪?还得再修行几年。”为首的七皇子口气十分不屑,就连另两个随扈也都跟着笑的嘲讽。
他们各自摆弄着衣襟,其中那狐狸眼的少年跟她说:“才刚没乱叫,你道也是个识相的丫头,放心吧,我们爷儿,从不亏待恩人。”
“谁媳!”小仲兰紧拧着衣衫,羞的可以。
可那七阿哥却也没再搭理她,只甩了一句话,仨孝很快没了影子。
也是因为这句话,仲兰这一生,注定为浮萍飘零。
因为说的人,不过是随口玩笑,而听的人,却入了心。
那天,他说:“我是七阿哥,你要是想,等过几年来找我,我收了你做妾,包你荣华富贵一辈子。”
那日之后,仲兰的人生变了,莫名其妙的,她就是想去蒐集所有和他有关的消息,听得他拜了国之大儒冯沧溟为师,她高兴的一晚不曾睡,屡屡央求爷爷去求冯沧溟给她做老师,爷爷笑她:“女儿家的野心道是破天,冯老肯收你,也要你是快料子。”
至此,原本就喜读书的仲兰,更是痴读所见诗书,小小年纪便精通琴棋书画,别人都赞她,这般学问,真是枉生女儿家了,可仲兰知道不够,因为同那中了贡生的七皇子比,她还逊色许多,于是她,努力,努力,再努力。
直到有一天,爷爷跟他说,冯老读了她的文章,很是喜欢,说要收了她做弟子,仲兰高兴的,又是一夜没睡,她傻傻的对月自饮,醉了之后,只在那月亮中看见了一双模糊的眼。
彼时的她,已经长大,她或许早已经明白,那日少年的话不过是为了堵住她的嘴,而临时胡驺出来的一句玩笑。
可她就是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因为这么多年,即便是谎言,她也习惯了。
她已经陷入这个玩笑中,不能自拔。
“七爷儿,我这故事,可像笑话?”仲兰悠悠的笑着,她看着眼前被她说的一个眉毛高,一个眉毛低的七爷儿,她心下已经有了答案。
瞧瞧,不是玩笑,又是什么?
他甚至完全不记得这段插曲。
她想的没错,延珏真是给听楞了,他原本就纳闷儿,这好好人家的闺女怎么就死皮赖脸的揪着他不放,合着到是有这么一段儿。
老实说,他真不记得,毕竟耍延琛,那是他儿时一大乐趣,可听人家姑娘那么一说吧,这缺德事儿好像还真像他干的。
你还真别说,这会儿还真有点尴尬,你要说从前吧,无所谓,娶就娶了,娶一个也是,娶俩也行,不过都是家具,跟家摆着,嫌碍眼就不看。
可如今,他有了那货,就算那货不会拦着他,他也不可能弄个她仇人的女儿回去给她添堵。
那咋办呢?
到不如缺德到底,反正本来他也不是什么多情人。
这时,也不知道是刚巧,还是已经听了半天的于得水突然插话儿到:“二秀,水烧开了,要沏什么茶?”
仲兰没应他,只直直的看着延珏。
可延珏却只闭上了眼儿,懒洋洋的说:“倒了吧,爷儿不想喝。”这话儿够直白了吧?
于得水脸上一阵尴尬,却见仲兰微笑着拂身:“七爷早些休息,仲兰告辞。”
……
午经半夜,乌漆抹黑。
于得水前头提着灯,延珏后头踩着雪,这俩一仆一主,偷偷摸摸的去了另一个院子。
在一纵丫头奴才的了然下,延珏无障碍的进了主屋儿,熟能生巧的溜进了被窝儿,抱着那团儿半梦半醒的肉球。
肉球哼哼:“你死凉的,离我和我儿子远点儿。”
“就不。”祖宗脾气也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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