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终回 如水反骨亦扎人 小猴自省冲动事(3/4)
的皇贵妃,甚至怜她孤苦,让老二把独子淳伽送进宫来给她带。有夫如此,她该满足不是?
是的,她该满足,她没有道理不满足啊!
日子又这样混混噩噩十年,久的她几乎忘了十四岁那个年少冲动的夜晚,久的她就算经常面对面见到他,都几乎忘了那个攥着她的手,和她同赴不伦地狱的他。
她以为,她都忘的干干净净了。
可一切,不过都只是她以为。
当今儿多喝了几许的皇上跟她说:婉莹,找了十年了,放弃吧,过了今年中秋,便让老六魂归吧。
她以为她无所谓,她以为她接受了命运的报复,可当她不知多少杯酒下肚后,却是泪流满面。
离席之前,她用最后一丝清醒附在丫头耳边:去唤阿灵敖大人来我营帐。
……。
在她瘫成一瘫烂泥之前,营帐门口的丫头哆哆嗦嗦的说:娘娘,营帐里……好像有人。
彼时她眼睛睁开一条缝,吩咐着:都下去吧。
掀开营帐时,她的步子是踉跄的,那未燃任何烛火的帐内,她吃力的睁开被酒打散的眼神,看着那背手立在塌边的他。
她想:她是真的醉了吧,她竟有种错觉,眼前的男人比那午夜梦回的他,身量矮上这许多。
她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身来,可她从他微微抖动的肩膀处,瞧出了他的紧张。
她抹了一把眼泪,苦笑长叹:便是你来了又能如何?
他亦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
婉莹想,她真是个反骨做的女人,便是这样,她还是踉跄的朝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许是她醉的有如烂泥,又许是他脚下步子虚悬,当她们双双倒在塌上之时,她窝在他的颈窝里粗喘,呜咽,直至痛哭。
她想说:阿灵敖,我们的儿子,死了。
可她的嗓子除了嚎啕,却再也发不出第二种声音。
攒了二十年的眼泪,在这一刻,近乎流的干净。
终于哭累了之后,她甚至连眼睛都疼的睁不开,她脑子被酒精蚕食的像是要炸裂了一般,她蜷在他的怀里,疯了似的抓他,踢打他,咬他的脖子……
她听见他吃痛的喘息,像是有了报复的快感一般,唇齿间便是腥甜的血味儿后,她唤出了那个被她用千年枷锁锁在心底的那个名字。
阿灵敖……
……。
问佛: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佛曰:心蓝即蓝,心灰即灰。
说书的对这话儿的理解,可能比较肤浅,在咱看来,这话儿的意思大体就是,眼睛长在你脸上,你说它是啥色就啥色。
就像此时营帐中的一幕之于酗儿和僧格岱钦,他们听见的瞧见的不过只是婉莹把果齐司浑当成了阿灵敖,缠在了一起。
这对酗儿来说,无疑也是一惊的,在啐骂了声那当真无操持的果齐司浑后,更多让她惊到的,反是婉姨那般如玉如水的人,竟也……
“还楞着干什么o紧——”话只才说了一半,就只见僧格岱钦脸色一变,彼时酗儿也听见了那黄幔城外,由远极尽的细碎步子声和刀剑磨擦盔甲的铮铮声。
“不好!”酗儿低喝了一声,而后眉头拧成一团,拳头攥的咔嚓咔嚓响,若干马匹在胸腔中狂奔后,她啐了一口唾沫,低咒道:“操!”
接着她那句说上去万般艰难的‘救吧!’还没等出口,却见面前的僧格岱钦只撂了一句话,便拔腿儿朝营帐门口跑过去。
他说:“你赶紧回去!我来处理!”
放屁!她他妈还能自个儿拉了屎,留他一人儿擦屁股?!
酗儿压根儿不可能也不能听话的撒腿儿跑回去,然当腿儿短他许多的她才跑到那营帐门口,却已见那僧格岱钦竟扛着直蹬腿儿的果齐司浑从营帐里跑出来!
彼时那追出来的看门儿丫头秋萍死拽着僧格岱钦的袍子,厉声喝着:“大胆!竟敢私闯皇贵妃娘娘营帐!”
“待娘娘清醒后,劳烦告知娘娘,我僧格岱钦会当什么也不知道,也希望她能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僧格岱钦沉声道,是告知,也是威胁。
片刻,秋萍噙着眼泪松开了手。
看着那一溜烟儿便跑的没了影子的僧格岱钦,酗儿止了步,并没有再上前。
可不?
便是她此时进了营帐,她又该说些什么?
……
亏得夜黑的泼墨,也亏得今夜黄幔城的二十四的侍卫都围在皇帝的御帐网内成拱型守卫,以至于只有十二人巡守的网围外旁侧的营帐周遭这一番乱遭的事儿并未被人察觉。
又或者说,便是被人察觉,那话儿也是先传到领侍卫内大臣阿灵敖的耳朵里,自然,他会压的干干净净,旁人绝对不会知道。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刻钟,外头依然没什么动静。
彼时坐在营帐的酗儿那一颗上蹿下跳的心,总算安静了。
想是以僧格岱钦那两条长腿儿的脚程,这会儿该是早就安全的跑出了黄幔城。
操!
想着那眼看倾覆却又不得不放的果齐司浑,酗儿恨的深吸了一口气,一拳头捶在那塌上,那力道大的竟让那床幔的璎珞晃动许久不曾停下。
此时酗儿心里有三个小人儿唇枪舌战。
一个激愤的说:拔出刀来,朝那个老狐狸的心口窝扎过去,扎他个跪地求饶,扎他个血肉横飞,扎他个永世不得超生!
一个冷静的说:石猴子,你要冷静,如果只是一死,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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