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2/2)

粽子的馅儿终于露出了，油亮亮的肥肉并上流沙咸蛋黄，一口下去，惊艳了傲娇的味蕾，也满足了挑剔的肠胃。

“这也是夫人教厨子做的吧？”沈鸿禹松开祁璐的手，重新拿起另一个粽子开始拆线。

“嗯。万大厨说，他的家乡在端午节时也做咸粽，不过馅儿和大小跟我印象里最好吃的粽子有点差别，所以我就把我记得的跟他说了，让他照着我说的做。”祁璐说完又看回自己手上的粽子。

其内香气扑鼻的馅儿好像在招手喊她，而她盯着沈鸿禹制造出的新咬痕，怔了片刻才咬下去。

祁璐的脸又红彤彤的，且这次红起来后，热度和绯色就持续不退，她不禁把自己的脸想象成一个大桃子。

“端午了啊。”祁璐失神喃喃，想起了什么。

筑县的某个小山头上，她移栽的桃树应该结出个头不大但是汁甜味美的小桃子了吧？贪吃的阿吱可别要一口气吃完了，要给她留点啊……

陷入幻想的祁璐以为自己后来是睡着了，却不知道，自己是醉了。

素琴来给沈鸿禹添酒时，发现祁璐保持双手肘撑在桌上，而手掌托住下巴的动作纹丝不动，眼神则直勾勾地紧盯着剥粽子、吃粽子，不厌其烦寻找柿饼馅儿粽子的沈鸿禹，觉得有些不对，伸手就在祁璐面前晃了晃。结果晃得祁璐紧眨了几次眼睛，就再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她闭着眼整个人向右侧倾倒，要不是沈鸿禹以电光火石的速度跳到她身旁，以后背稳稳将她托住，祁璐此次必然摔得够呛。

“夫人这么不胜酒力啊。”素琴轻笑，前来帮沈鸿禹扶住后背上的人。

沈鸿禹飞快地洗干净了手，打横抱起祁璐，送人回房间。

半道上，祁璐忽然睁眼，一把搂紧了沈鸿禹的脖子，“你吃到了吗？心想事成的粽子。肯定很甜！容易坏牙。要刷牙哦。要刷牙的不然。嘿，你看我的龋齿……”她抽回一只勾住沈鸿禹脖颈的手臂，很不嫌脏地伸进口里，张大嘴巴，要带沈鸿禹见识她的蛀牙。

沈鸿禹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也彻底看出她醉了。语不成句就算了，还这么失态。

“夫人真可爱。”他笑笑。

他怀里醉了酒的傻子也跟着笑，“别吃那么多糯米，胀肚子！要是吃太多，你就没法睡觉。可是我不想一个人睡觉！你可以把剩下的粽子都切开，找到那个心想事成。咿，你想什么事成？你都娶到我了，还想什么事成？哼……可别想二房这种美事。”

喝醉了的祁璐很能叨叨，平时鲜少显露于人前的性格特征也掩藏不住。

“是，能娶到夫人我已经心满意足，夫人信我，我绝非朝三暮四之人。”

“是啊是啊，你说一不二嘛……哼，有时候固执得像头牛。”祁璐又将手臂勾了回去，好像还嫌沈鸿禹抱得不够舒服似的，费劲地挪了挪，喉咙里还发出嗯嗯唔唔的低呓。

沈鸿禹整个人都被她蹭热了，而调整好姿势的祁璐还在继续叨叨。

“就说今天回来的时候好啦，你怎么就非要抱着我？那么多人都看着，多尴尬啊。平时在府里动不动秀恩爱就算了，出去还要撒狗粮，你是狗粮暴发户怎么的？我这么说，也不是不喜欢。我觉得有人疼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也很幸福，很踏实……原来这辈子我不用一个人死撑坚强啊。”

断片的祁璐被生活的酸甜苦辣催出了眼泪，“沈笛，我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我刚来的时候，还觉得我死得很不值，像我这么一个追求自由的天才画师，怎么能困在封建蒙昧、男女地位严重不平等的世界里！现在我觉得老天安排得挺不错的，就冲这剧本的男主角，我也满足了！可是……呜呜……”

祁璐把溢出来的眼泪一股脑全蹭在沈鸿禹的衣服上，沈鸿禹也趁这个机会把她整个人往上托了托，然后一低眼就看见她白净无暇的脸蛋，情难自已地印了一吻在她眉心处。

没想到祁璐被亲了之后哭得更凶了，“可是这些都是假的。”

在她第一遍说“可是”那会儿，沈鸿禹就感觉心跳漏了一拍。眼下听完整句，顿生一种心沉冰湖的失重感。

他是向深湖无限下沉的落水之人，而她蹲在湖边岸上，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