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行路(3/3)

“你如今只是对于招式略作了解，但关于《阴符变》中对于如何遮隐天道和身体能量转化部分的理解，还是一白二净。这部分，到晚上，我再细细教你。说来倒算有缘，这《阴符变》和我《大地源经》颇为契合，以《大地源经》作根基，配合《阴符变》之奥妙，生机收放倒是颇为自如。”言归一道。

“多谢佥事大人教导，学生明白。”苏权躬身称谢。

“你方才用的那柄剑，是我过去游历时所带，剑名化莲。我上一次用到它，还是三十年前。”

听到这儿，苏权再也忍不住，不由发问道：“佥事大人，学生敢问……贵庚？”

“哈哈哈哈……”言归一哈哈大笑，“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才不惑之年，三十年前便带剑游历显得太过夸张？”

苏权没说话，但眼神已说明一切。

言归一席地而坐，也招呼苏权坐下，道：“三个月后，我便一百一十岁了。”

“啊……”苏权张大了嘴，惊得说不出话来，言先生快一百一十岁了？

“我辈修行之人，切不可以普通凡俗标准，以相貌判断年龄。一个表面弱冠之龄的年轻人，许就是活了几百岁的老怪物，呵呵。”

苏权听了暗暗心惊，道：“是学生孤陋寡闻了。”

“苏权小友，这次机缘巧合之下，你也接触到了修行这个层面，我现在认真问你，你真的准备好走上这条路了吗？”言归一微笑问道。

“我……”苏权不由低下头，想到自己这三十年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苦读圣贤书，二十余年寒窗苦读，只为求得一个功名，但到头来直到现在还只是个童生，一股悲哀之感从内心升起，于是不再犹豫，抬起头，坚定道：“佥事大人，我准备好了。”

“修行路，人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是求长生之路，是攀登之路，是杀伐之路，是苦难之路。”言归一收起笑容，脸色变得凝重，“这是一条……漫漫长路。”

“漫漫长路……”苏权一时凝噎。

言归一笑笑，摆手让苏权先回去了。

“踏上修行路，究竟是福是祸，犹未可知啊。若是让我再选一次，回到一百零三年前，若不是龙狐吞吃了我的家人，我也不会跟师尊走。我应该会继承家父的药铺，开方抓药，坐堂看病。有家业操劳，有妻儿牵挂，有各种各样的琐事让我感到烦劳。”言归一说到这里，言语中竟透露出些许向往，“我也许会活到耄耋之年，垂垂老矣，头脑不再灵光，步伐变得迟缓，最后便是躺在家中，在儿孙的不舍下终老死去，我会活在他们的牵挂之中。”

“踏上修行路，便是踏上一条血路。”

望着苏权远去的背影，言归一低声自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