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查探(1/2)

夜已深，三匹骏马在官道上飞驰。

“再快点，我们争取天亮前赶到左县。”骑在最前一匹马上之人回过头对身后二人道，正是凌云翼。

三人此时没穿官服，而是换成了寻常百姓服装。手中刀剑也都有麻布缠绕，样子。

“凌总旗，我们今天为何要去左县？不直接去瑜蒙山吗？”方澜在凌云翼身后问道。

“左县是慈湖郡距离瑜蒙山最近的一个县城，先去那地方打探打探消息，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凌云翼解释道，“还有，从现在起不要叫我凌总旗，都机灵点，别还没进去就走漏了风声。”

“好。”

……

“驭！”天已大亮，三人勒马在左县一处茶肆停下。

“伙计，三大碗茶，一盘花生米。”

“好嘞，您三位坐好！”

三人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凌云翼微微一笑，道：“这次任务只是打探情况，不会太难，你们也不必太过紧张，就当是外出散心了。”

听到这个地方，苏权好奇问道：“凌大哥，这次会碰上妖魔吗？”

“也许吧，但尽量不要与其发生冲突，我们只需将情况打探清楚，自会大批人马前来清扫。”

三人正闲聊着，茶肆中进来一个虬髯大汉，后面还跟着一个青衣小厮。

“上茶，你这儿最好的茶！”虬髯大汉声音滚滚如低沉的轰雷，整个茶肆仿佛都为之一动。

“客官，我们这儿最好的茶是月牙弯……”茶肆伙计上前陪笑道。

“不用多说，就这个了，去吧。”虬髯大汉一挥手，走到正中央的位置坐下，再一招手，跟在他身后的青衣小厮也跟着坐下。

“伙计，你们这儿有没有瑜蒙山地图卖？”虬髯大汉坐下后问道。

“哟，客官，您是想进瑜蒙山？”

“嗯，在奉乾有笔生意要跑。”

“这个……我劝您啊，要从这儿去奉乾，最好还是绕道走水路。这进山啊，不安全！”伙计劝说道。

“怎的就不安全了？”

“瞧您还不知道吧，这山里面呐，有妖怪，要吃人的！”

“这事情我听说过，怎么，你们还真当回事儿啊？哪有吃人的妖怪！”虬髯大汉不屑道。

“这位大哥，您可真别不信，我呀，建议您还是走水路吧，进去瑜蒙山，搞不好，命真给赔进去！”

“你倒是知道内幕怎的？给老子说说看。”虬髯大汉来了兴趣。

伙计提高嗓门，道：“有妖怪这事我也不是光听市井传闻，我堂兄上月从奉乾赶回来，走的就是瑜蒙山这条路，他呀，就在里头碰到了妖怪……”

这时候，茶肆里坐着的十几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竖着耳朵等伙计下文。

伙计似乎很享受这种时刻，洋洋得意道：“我堂兄上月从奉乾回来慈湖郡，随商队进入瑜蒙山，走了五六日，深入到了瑜蒙山内部，一天晚上，他出去解手，走出营地几十步，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刚刚完事，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虬髯大汉兴趣也被提了上来，睁着双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伙计。

“然后他就纳闷了，心想这么巧，这大半夜的，自己出来解个手都能碰到同伴。过不多会儿，就感觉不对劲，怎的声音怪怪的？然后他蹑手蹑脚走到前头，小心翼翼扒开茂密的草丛一看，差点儿没把他吓死……”

伙计说到这个地方故意停了一下，道：“各位猜猜看，怎么着了？”

虬髯大汉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一跳，怒道：“你小子找抽是不？赶紧说！再卖关子，小心老子我揍你！”

伙计被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卖关子，忙道：“然后啊，他就看到有一头大狗熊和一只狐狸在吃人！”

方澜忍不住问道：“野兽吃人，不是很正常？不过狗熊和狐狸怎么会混到一块儿？那狗熊和狐狸，莫不都是妖怪？”

其余人也都望着伙计。

伙计笑了，道：“这位小哥，别急啊，听我把话讲完。我那位堂兄不仅看到了野兽在吃人，还听到野兽在怪笑！一边怪笑，还一边怪腔怪调地喊着‘好口味，好口味！’差点没把他吓得惊叫出声来。”

伙计从柜台上拿起一只茶碗，喝了一口，抹抹嘴，接着道：“他吓坏了，稍稍安定心神，人就悄悄顺着原路，倒着爬回去，爬了十几步，转身就冲向商队露宿的营地，跑到之后，抓着守夜护卫的手，人都给吓瘫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凌云翼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商队头头听了我堂兄的叙说，急急忙忙把人全都叫了起来，一点数，发现还真少了一个人！问他身边的同伴，说他晚上出去解手，还没回来，人都出去小半个时辰了……”

“那后来呢？”方澜忍不住问道。

伙计笑笑，道：“后来？后来商队领头的就召集全体护卫加强警戒，多打了几十个火把，整个商队接近百来号人，瞪着眼睛谁都不敢睡觉，天蒙蒙一亮就急急忙忙赶路走了。在这之后啊，营地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人员变得更加密集，就连起夜解手也是在营地中解决，总算是没再丢随行的人。”

伙计又走到虬髯大汉身前，道：“这位客官，可别说我吓唬您，我堂兄的商队到了慈湖郡之后才听说，在他们之前的一支小商队，都走丢了，一个人没找着！”

在场众人无不听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虬髯大汉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状。

凌云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