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2)
第二十七章
双瞳中迸散的寒芒,比先前还浓烈些。
许是双目休憩了一个多月,积攒的冰珠雪气,几乎要将这两座山也冻住。
乌米尔亦被自己的长兄冻得打了寒战。
“大哥?你的眼睛好了?”乌米尔道。
火炼太子从眼中抛出几片并刀子,白他一眼道:“不如你所愿了。”
手中依旧按着赵隽的肩膀。
乌米尔想起那日的骑射,他虽是被人扶了去的,然每项比赛时,耳朵灵,出手快,剑法准,两人又一次成为诸位兄弟中射技的鳌头——难不成,他是装的!
乌米尔的脊梁后生出一阵冷汗。
花猴疯子道:“这只白毛狐狸要干嘛啊?还穿着紫衣裳?你怕别人不知道你喜欢吃酸葡萄吗?”
琼霄一听,忍不住扑哧一声乐出来,忙又捂住嘴,忍笑。
乌米尔也忍了。
唯赵隽望着那一江碧水笑道:“太子殿下,你在这三寸之地揪了赵某不放,多失礼数呢。”
火炼也不理他们,只是按着赵隽的瘦削肩膀,用黑瞳盯着他道:“伤得那么重?你倒痊愈了?”
赵隽笑道:“微臣自己倒不知道自己何时受的伤。”
火炼直言不讳:“替那贼子挡下一掌时。”
赵隽仰面道:“太瞧得起我这残废了。”
火炼俯瞰着这淡定的人,只见阳光照在他象牙白的面庞上,越发像日晖的光芒都溶在那脸上,文采精华,丰神毓秀。
火炼嘴上道:“江上碧波清如许,当你的坟墓正合适。”
想起他的那手好字画和兵法,经济,一时手下发虚,下不去掌力。
乌米尔道:“大哥,你又来了!赵王爷能抵挡了你那一掌?你也太瞧不得你的掌力了!”
琼霄紧盯着火炼那煞白的手,拔出“今日此时”剑,威吓道:“火炼你别冲动啊,你敢动王爷,我把你的狐狸毛撕了当大衣穿!”
“我来撕狐狸毛!”花猴疯子说着,穿越细密如丝的瀑布,挥剑使出《燕歌行》剑法。
这《燕歌行》剑法是唐朝的诗人高适在大漠时所收的一个文弟子借师父所写的一首《燕歌行》所创。这弟子是个武学高手。以恩师的每两句完整的诗创成十四招剑法,花猴刚用的便是那剑法中的第一招。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花猴疯子舞出一道烟尘般的繁复剑气,将火炼包裹,后要直戳他的喉咙。
青松上的几只飞鸟惊起,冲上云霄,散开了。
火炼忙用一手用离魂剑法迎战。
琼霄不觉被花猴疯子的那股豪气所动,亦是出招飞入那烟朦朦的雨瀑中,蹑足于松顶,旋身飞剑道: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火炼冷笑一声,只得放开赵隽,亦用《燕歌行》的剑法挥刀将那招破了,踩了一颗悬崖上的青松,飞身袭下来,接下句道: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乌米尔不懂中原人的剑法,又不忍伤害琼霄,只得远远看着,拔出刀来,亦是动也不动:“唱戏姑娘,别打了!”
赵隽亦借机脱身而出,摸出白扇。扇生铁翼,飞身攀住瀑布里的一道卡斯特地貌的石钟□□锥柱子,道: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请来用竹椅抬赵隽的几个小厮未免被众人这飘逸的场面所惊呆。
且这几人均是身材高挑颀长,衣袂翻飞,与桥上和江船里众人的花拳绣腿自是大有不同。
赵隽并未学过大漠里的《燕歌行》的剑法,然那招“桃花斜飞”,将桃花瓣旋舞在迷雾般的悬崖上,亦是十分旖旎壮观,怎奈他旧伤复发,腰疼得他大汗淋漓,内伤又未恢复,只得咬牙退出,安分地盘坐在原地。
花猴疯子忙以缭乱之势一连使出三招: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眼看就要取了火炼的喉咙,乌米尔只得冲上来,用他的“快意乘鸾”剑法护了火炼,道:“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
他自是不懂什么汉人的诗,不知是哪个曲子词儿里的,情急之下道出。
几个人反而不在于制胜,于飞瀑中切磋开来。
“你应该说: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琼霄借机飞身至赵隽身旁,又使一招《燕歌行》,一排排剑气飞窜向火炼。
火炼不屑地拆招道: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拆了招,又要刺向赵隽。
花猴疯子不服地踩了一排排石钟乳,一剑来袭,却又怕火炼伤了赵隽,施展不开: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无所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火炼冷笑: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火炼自知在这帮聒噪蠢货中十分麻烦,亦无胜算,更舍不下决心裁决了赵隽,只得搀了这废了腿的画中人,施展轻功从那瀑布中飞度过去。
白衣与紫衣在蒙蒙细瀑中飘逸而过,像一道虹转瞬而逝。
待到了瀑布那边,火炼太子依旧按着他的削肩,审问道:“你今天可是来训一些高手助你复国的?”
赵隽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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