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偷见(1/2)
人被赶走,苏木的怒火也熄灭了。
回头见吴大爷、苏世泽和吴氏等人也被她泼湿了衣裳,顿觉委屈,哭着跑回自己屋子去了。
这是她来这个时代,第一回哭。不知道是因为老苏家肆无忌惮的剥削,还是老爹的怯懦愚孝,她心里难受得紧。
若自己不强势的维护手中那点银钱,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年代,该过得有多艰辛。
而往后呢!赚了大钱,那些沾亲带故的人,一样要上门,打着同姓苏、同流苏家血的名头,谋求利益。还不能拒绝,否则就是忘恩负义,是不孝。
今日,她这般出格的举动,不用一盏茶的时间,就会传遍整个村子,或好几个村子。说她不孝、跋扈、猖狂,甚至还会将这些看法延续到苏世泽、吴氏和苏叶身上。
“木丫头...”吴氏和苏叶进来,坐到她的床边,吴氏柔声道:“衣裳都湿了,换一身,莫生病了。”
苏木只趴在铺盖面儿上,肩膀不住抖动。
苏叶看她哭得这样伤心,也跟着难过,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你爹说他错了,往后不凶你了,啥事儿都听你的。”吴氏也觉眼睛发酸,轻轻抚着苏木的背。
“真的?”苏木转过脸来,见吴氏一脸担忧和苏叶欲哭还休的模样,自责起来。
吴氏伸手理了理她因埋在被面儿而乱糟糟的头发,点头道:“就在你屋外站着哩,快把衣裳换了,天儿凉冻坏了咋整。”
苏木往门外看了看,故意拔高了声音,“娘,话我就放这儿了,不管你们咋样想我,三爷一家都不再亲近,一肚子坏水儿,且等着吧!爷这回定要栽他手上。”
“我省得你是为咱家好,莫气你爹,他孝顺,那毕竟是他三伯,语气才重了些。”
苏木不再言语,罢了,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
等日后,出了事儿,就哭去吧!
很快,到了初三这日。
镇上老刘家架着牛车,带了一车的聘礼上门。
侯家上下穿戴一新,喜迎贵客。
婚俗讲究“六礼’,所谓的六礼,指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老刘家今儿是到纳征这个环节,即“送彩礼”、“送嫁妆”。送彩礼之后,婚事就算成立了。
吴氏早早就站在院儿门口,朝官道张望。
不多时,文哥儿小跑着来,见他又穿上了红色衣裳,只不再是褂子,而是长袍。
“大伯娘,人来了,我娘唤你去哩!”
“嗳!”吴氏喜上眉梢,返身进门,牵出娇羞满面的苏叶。
苏木自然跟上,她拉过文哥儿,“那人长得咋样?”
文哥儿皱着眉,似乎在思索她说的这个咋样,是什么样。
“走罢!瞧了就知道咋样了!”
吴氏心急,拉着便直往侯家去。
文哥儿带着母女三从后门进,穿过后院儿,去到偏房,偏房过去就是堂屋。
此时,已能听到堂屋人说话,大致是在商量灵姐儿和刘老大成亲
的吉日。
吴氏轻轻打开偏门,往内堂扫视一圈儿,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她转过头,低声道:“左手边靠门坐的一位,堂堂正正,很是精神。”
苏木笑着撺掇苏叶,“姐快瞧瞧!”
苏叶被推到最前,扭扭捏捏很是不好意思,她只抬眼,便正眼瞧见门边端坐的一位。
一身水墨色棉袍,身量修长却不粗犷。乌发束冠、剑眉斜飞,五官清秀,棱角分明。
整个人若吴氏说的那般堂堂正正,很精神。
这时,那人似有所察觉,视线递过来,正好瞧见羞得满脸通红的苏叶。
兀的被人发现,苏叶惊得往后退,一颗心似小鹿乱撞,停不下来。
母女俩见她这般反应,明白过来,有戏。
苏木匆匆瞧了一眼,也觉得不错。当即做了决定,让文哥儿去递话。
瞧了人,便回家去,将结果告知苏世泽,苏世泽乐得何不拢嘴,他坐不住,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只等着侯家传消息。
到夜幕,侯老幺夫妇亲自上门。
灵姐儿的亲事定下来了,二月初八,是个大吉的日子。
苏叶的事儿,也问了老刘的意见,老刘早听过苏家,倒是门当户对。
只是小儿子有才干,他最器重,儿媳自然要挑最好的。不晓得苏叶人品咋样,要见过再决定。
不想老刘的小儿子当即同意,出乎一家子所料。老刘朝儿子使眼色,可儿子就跟迷了心窍般,对这门亲很是满意。
于是当即决定,择吉日纳彩,即请媒人到女方家提亲。男女双方互赠礼物,由媒人传递,礼物也很简单,如男方只须送去一把木梳、两节头绳、几尺鞋布;女方回敬一双手工百蜡底布鞋、一方手帕即可。
“我算是大叶儿的媒人了,子丰、子庆两个孩子都好,事情成了,灵姐儿和大叶儿也成妯娌,咱两家是亲上加亲。”文哥儿娘拉着苏叶的手笑道。
刘子丰是老大,刘子庆是幺儿。
两家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商量亲事。
文哥儿娘凑苏叶耳边,低声道:“我不晓得子庆是瞧见过你咋样,颇为积极,想来纳彩不过这几日。你且准备着回礼,鞋码是不晓得,一方帕子或者一个荷包都好。”
苏叶一直低着头,脸上的红晕就没退过,抿着嘴,点点头。
她自然晓得为何这般积极,那样匆匆一面,就叫他认定了...
这几日,侯家忙碌不堪,要准备嫁妆、要绣嫁衣、又要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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