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村-8(1/2)

手机早在运赵大叔那时就已经没了电，就只剩那一棵月亮挂着勉强能看得着几十个影儿。

捡起火把众人围了一大圈硬是弄不好，干脆把汽油都泼进铁桶中，点下一根火柴扔了进去，’轰’的一声，瞬间有如火焰要炸裂般四散开来，众人被吓得退了几步。

不过这一片地方瞬间亮堂了起来，倒是心里安定了不少。现在回去学校那里还不如安个帐篷在外面来得安全，可是这里天气越来越冷这里一片荒芜，狂风时不时送来黄土浴，就这样没有被子和遮挡物仅仅靠着几个男人脱下来的衣服取暖，他们在一边瑟瑟发抖，没有这么一个保一折百的道理，协商着干脆回去学校大家都神经绷紧点晚上不睡，再发生点余震就集体撤。

几人轮番上阵抬着个大盆在平地里穿梭，要不是刚刚的身体不受控制倒地和那一阵巨响，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再绕过个小沟就能到学校了，几个小孩子驾轻就熟地快他们一步进了村子里。

“啊……”几声惊叫声混在一起，整块地回音缭绕。

周然和叶子两个人对了一眼，一起追上去。

欧阳跟旁边的人要了根火把，在她们后面跟着，“你们俩慢点。”

前面几个小人，后边跟着三个大人就呆滞在原地。

眼前的那一片趴着的物体难道是我们刚刚离开的学校？接着风中传来那棵已经半枯下的那个铃铛的声音，只是比较之前的有些差异，是比之前的清亮了些。

一片空地在火光的照耀下越来越亮，之前好几个大门大开的与山相连的教室已经兮数倒塌，变成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爪牙’，有部分碎成了渣渣被风给顺便带走了。

“村长。”几个人同时转了头，一致望向了主心骨。

村长此刻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静静地望着那块地方，程岑就盯着自己的爷爷。

这一间学校原来是村长自己家里住的房子，自己作为村长在看到学校资源的匮乏主动把自己的家弄出来当了这个学校，把学生宿舍那一小块地方变成了自己的住所和学生们挤在一起。

“来，来几个人去把宿舍的被子挖出来，能挖出几条就是几条，先保暖要紧。还有把门给搬过来树下，今晚至少先挡住风。”村长收回眼神，出声分配任务，接着走到了废墟中先行动起手来，一群人也跟着。

把周围堵好，又烧了一堆火，现在倒是顺利解决了取暖的问题，只希望能安稳地度过今晚。叶子抱着腿看着天空。

……

杨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那么糗的一天，起先开始一直开在平原地区，巡着导航走，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可是走着走着就不对劲了，山上的石头一块块地往小掉，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砸到你头上。

在一个拐弯处突然一块地散掉成土，杨纶差点连人殉葬车了，好在废了一个轮胎后总算了有惊无险地活了下来。现在只能把车子停着看看有没有办法把轮胎给换了。

……

清早起来，天微微透着亮，叶子头从膝盖上抬上来，周围的人还都各自用着自己的姿势休息，叶子手已经麻掉，有如千万只蚂蚁在手上爬，动一下酸得骨头好像软掉一样。缓了一会儿后站起身甩了甩，头越过眼前堆积的挡风物，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废墟前。

“程岑，你怎么了。”

那小身子颤了一下，应该是被叶子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姐姐吓到你了。”叶子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那孩子只微笑着摇了摇头，又转身。

叶子看着他的眼睛在盯着宿舍的方向，“你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那里吗？走，姐姐跟你一块找。”

程岑一句没回转身飞快跑开……

叶子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又看了眼宿舍若有所思……

……

杨纶放下盯着的手机，备用轮胎早几天就让他给用了，忘了再准备一个，没想到他把车给弃在了半路中后走了近几个小时再看到叶子时她正蹲在地上挖土，脸上还沾着挖土的战利品。

“杨纶你怎么在这？”叶子语调轻扬，觉得不可思议，又用衣服磨了磨脸，被黄土给弄了满脸搞得实在有点痒，鼻子也好像进了不少土觉得堵塞。

光这时正好打在杨纶的脸上，一块块‘黑斑’附着在他的脸上，竟看着有点落魄、有些滑稽，看来这一路上一定是受了不少的折腾。

杨纶一句不出，就这样盯着叶子一步步地走近，叶子看着他一次不眨的眼睛有点不知所措，脚往后挪了挪，“杨纶你怎么了。”

杨纶又没有回答问题。

看着叶子不坚定的脚，只能出言制止，“你不要动。”

语气平平没有任何起伏。

“好，好。”叶子乖乖地答应下来，可是她猜不透他，杨纶整个面无表情，两人距离逐渐拉近，叶子的心跳速度又加了几分。

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手帕，手慢慢靠近叶子的脸，轻轻地帮她擦拭脸上的脏东西。

如果说认识杨纶以来最亲密时莫过于此，此刻他是那么认真，叶子甚至能听到他的平缓的呼吸声，看到他眼底有点突兀的血丝，还有满嘴的胡渣子。他这一晚上看得出来并不是那么好过，他是干嘛去了？

“我，我自己来吧。”叶子说着就要去接过手帕。

杨纶躲开，摇了摇头，又接着擦。

杨纶能从她的脸上精确地读出叶子的惊讶、忐忑还有脸上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