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 铁血辽东:远征(2/2)

张献忠仿佛故意刺激王得仁般激励六军将：“我等武官，就是要敢打敢拼、敢冲敢上。你们都晓得老张我是怎么发达的，米脂一仗干翻延绥镇，老张我突然就得到了大将军青睐，从此青云直上。当时延绥巡抚是洪承畴，号称陕西明军第一识兵能臣，前明更准备提升他做三边总督。呵，洪承畴集合延绥镇边军浩浩荡荡杀向绥德时，我只有三百老兵、一千新兵、十来门火炮，那会儿绥德人人惊惧，怕啊，都恳请我固守堡垒等待援兵。结果怎么滴，老张我生来就不信死守能赢，偏生把队伍拉出去与洪承畴决战，一战就把洪承畴猛虎打出家猫原型。”

张献忠肆意刺激王得仁，却非是他真不懂人情世故，而是故意如此向枢密院表明无藩镇二心。张献忠观念里，中央朝廷忌讳地方大将之事自古常见，三百年大明王朝之所以以文统武，不就是害怕武将叛乱嘛！中央朝廷心思如此，军将越能控制地方越要引来忌讳，尤其华国新朝废除了以文统武制度，张献忠成为名副其实的朔方军军头，越发理解并恐惧这种忌讳。张献忠非是坐以待毙性格，为了削减忌讳带来不信任伤害，张献忠苦心积虑额为自己竖起对手，也即是昔日老上官王得仁。之所以选择与王得仁，一则证明张献忠无法百分之百掌控朔方节，二则是张献忠打压老上官自污名声，不用再害怕别人诬告他结党营私；三则王得仁为人死脑筋不善于变通，交恶了他也不会引来无法承受的反噬。

王得仁意料之中的愤怒，意料之中被激将：“哼，我部八千骑兵，草原、荒山、沙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节度既然想冲想争，那就由你，只要你不怕误了一万五千步兵即可。”

说罢，王得仁目光移向督率一万五千步兵的三位团指挥使。

然而，王得仁失望了，三位步兵团指挥使竟然不约而同表态支持张献忠。

其实，三步兵团指挥使如此选择并不奇怪。明军三百年军制带有浓厚的家丁部曲私军风格，郑义位面基地只传输军事训练记忆而不干涉性情风俗，再加上郑义起事至今才四五年时间，五十万年太平军彼此之间人际关系深受前明军制影响。张献忠身为朔方节度使，相当于前明总兵与一省巡抚、巡按、总督的实权综合体，正如明军将领不敢明面挑衅文官，朔方节军将也很难明面挑衅张献忠权威。亦是因为如此，枢密院才将王得仁调入朔方节，张献忠才为了避嫌主动交恶王得仁。

能爬到高位，谁都不蠢。

张献忠避嫌是一种聪明，姜瓖等其他军将奉承巴结张献忠，亦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聪明与自保？毕竟，新生的华国政权内部，除了超然的郑义本人，谁家的根基都不敢说厚。

当然，更重要的是朔方节兵强马壮，六军将都觉得剿灭建虏是手到擒来的军功。六军将带的如果是山海关明军，远袭建虏老巢只能是白日梦罢了，只能当作笑话听。

王得仁无奈，结束乏然无味争论：“节度既欲东征辽东，标下自然奉命行事。但是，今日争论，标下必然上报枢密院。”

张献忠点头：“这是自然。”

张献忠抬高颈肩俯视六军将，总结说：“远袭建虏老巢，并非是我思维跳跃。大将军加我征辽将军军衔，显然是暗示我抵御建虏侵寇。大将军行事谨慎，或许只想令我防备辽东走廊，不使建虏越过燕山山脉闯入关内。但是燕山山脉曲折难行，在此与建虏对战着实不能发挥我军优势，锦州是打辽东也是打，要打就干脆打向建酋老窝，省的不痛快。我相信，只要能打垮建虏，大将军绝对有赏无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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