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郊游(2/2)
大镜,那也只能是我们自己的眼睛和内心。”云杏说:“今年的今天在河边赏花赏草、编柳叶看风景,明年的今天又不知飘落何方了。”秀丽说:“我怎么才能主动地去学习?我的学习为什么全是被动?在学校老师催,在家里爸妈催。我就纳闷了,学习的主人是我,而不是他们,我学习不学习,他们比我还关心呢。我本想学,但一听到他们催,我就烦了。我是被动地烦着学习,学得我脑袋都大了。”明娟说:“如果你对一件事情不感兴趣,你又何必去做它呢?但你又不得不做。你对电磁场和电流不感兴趣,但你必须面对电磁场和电流。如果你对涂脂抹粉、穿高根鞋、烫发感兴趣,但学校却禁止你涂脂抹粉、穿高根鞋,或许他们是对的,但至少他们的态度生硬,解释不清,只会下死命令,又只按照他们的意思来下命令,我们只能执行命令。我们不是一个机器,岂能说执行就执行。为什么?一问,他们便说,你是受教育者,我是管理者,你只管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就可以了,不要问只要执行就可以了。他们说了,我们也不会,最后挨骂的还是我们。挨了骂,还不懂,心里还烦,又不想学。有时他们催学,但催不学,就是跟他们拗劲,但受损的还是自己,形成恶形循环。”邵文芳说:“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明娟说:“想做什么?”文芳笑说:“我想骑着马跑着牧狗在河边上放羊,最好还有对岸的牧童在唱着我喜欢听的情歌。”说着笑了笑。远处的浮桥上有十几个骑自行车的人路过。浮桥是混凝土和石块磊选的,已建造约30年,表面有漏洞,两边的石栏杆已有许多折断,呈灰黑色。几只麻雀在白杨树上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叫着。李蕊说:“城市和农村就是不一样。在城市是汽车皮鞋,在农村是自行车布鞋。”秀丽说:“你喜欢城市还是喜欢农村?”李蕊说:“我喜欢城市的繁华,喜欢农村清新的空气。但比较来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城市的。至少现在是。”红红的太阳照在河面上,显示出一层层波纹,附近的农田里有一些妇女在拔草。对岸一个65岁的老头赶着十几只山羊在河边牧草,皮毛白色。两只公羊有30厘米长的羊角,一只母羊低头在河边吃草,后面跟着三只小羊在来回走动。云杏编着草辫说:“一天,又一天,我记得早晨时洗脸涮牙,转瞬间已是夕阳西下。”秀丽说:“我今天做了什么?除了玩还是玩。我若写日记也是写玩,让我妈看见我的日记上只写玩一天,非要吵骂我。”桂婉说:“你还写日记?”秀丽说:“你还写日记?”秀丽说:“是。一开始写日记只是写着玩,想什么时候写就什么时候写,不规定日期,也叫日记也不叫日记。自己写自己读,也叫自我娱乐,写我感兴趣的事儿。有一次我们一家人去看望姥姥,回来后我就写今天去看望姥姥,姥姥身体健康,脸色红润,住在东房。我一时高兴就拿给我妈看,我妈看了高兴,说我勤奋,并叫我每天写日记,晚饭后给她看,让她检查。”桂婉说:“好啊,活规定变成硬规定。”秀丽说:“好什么啊?写几天她检查几天,往后越写越烦,我写日记只是为了应付我妈的检查。真的,现在很大程度上为了应付我妈的检查才写日记的。不想写,没兴趣。”望着夕阳,通红的阳光照在脸上,泛着红色,微风吹着额头的刘海,头发随微风轻飘。秀丽说:“你不用写?”桂婉说:“我不用写,我没有写日记的兴趣,也没给我妈看过,我妈也没叫我写过。”秀丽说:“你替我写吧。”桂婉佯装害怕后退一步说:“自己的日记自己写,怎么能让别人代写?让别人代写还叫自己的日记?”秀丽说:“吓唬你。你说日记该怎么写。”桂婉说:“我不常写日记,但我想日记要写身边发生的事,无论大事小事,当然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多是小事。即使是看见老头在放羊,那只羊在吃草也是事儿。”秀丽说:“事太小了,我怕通不过。”桂婉说:“什么通不过?”秀丽说:“我妈要我写大事,写理想。”桂婉说:“我没办法。我想如果自己不知道或没经历过而硬要写那件事,我是很难写得出来好东西的。要么就是吹嘘,夸夸其谈。你是常写日记的,你应该清楚。”秀丽说:“我想也是,我身边发生的只有小事,难道偏让我写大事?我已尽力。就写那个老头在放羊,那只羊在吃草。”说完笑了笑。李蕊走过来说:“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桂婉说:“我们在说那个老头放羊,那只羊吃草。”李蕊说:“快来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三个人往回走,看见文芳提着白色食物袋子说:“这些剩下的饭菜如何处理?倒了还是捎走?”李蕊说:“还剩什么?”文芳说:“剩些土豆丝、烧豆腐,还有一点红闷鸡块。我把它们混在一起了。”云杏说:“弃之可惜,捎它无昧。”李蕊说:“那就把它扔了,打扰小河一个下午,把它扔在小河里喂鱼虾,也算是对小河的一点慰劳。”云杏说:“随便。”文芳说:“那就慰劳鱼虾吧。”说着扔入小河。明娟从对面走过来说:“收拾完了吧?”文芳说:“完了,走吧。”说着六个人推着自行车侧着晚霞往大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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