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滨老师(1/2)
王相滨担任复习二班的政治教师,他教三个班,每班一般有70个学生。早晨王相滨来学校的时候还想着把电话费交了,手机也快没费,交电话费的时候顺便给手机卡充费。什么时候交,没准,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或许改天。今天和明天都有课,只有两个星期过一个1和1的时候才可以歇两天。
说是由应式教育向素质教育转变,过1和1两个休息日,还要减轻学生作业负担,但分数依然衡量是学生的优劣的标准,学生仍然有做不完的作业,纪律克制着学生的顽皮和活泼。想起作业,自己的办公桌上常常有学生的作业,作业批改完一堆又一堆,且自己教6年书,教的内容大同小异,不是社会主义就是资本主义,不是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就是封建社会,不是经济剥削就是政治压迫,自己教得有点烦了。但正是这种单调才不影响自己的学习。他大学毕业后在一所高中任教,觉得自己的兴趣在于学习更深的知识,而教高中花费自己较多的学习时间,他不想把较多的时间用于教学,而想用于自己的学习,于是他选择这所中学任教。一瞬间就是3年过去了,幸运的是经过辛苦努力,自己的考研论文在今年3月份获得通过。
相滨看着一个星期前刚照的一家人的合影,看着妻子汪亚茹,看着5岁的女儿和3岁的儿子。他和亚茹相识于大学校园,都是政治系的学生,经常在一块听课。他们经常到图书馆看书,有一次由于搬运工的不小心把书架弄倒了,书本翻倒出来,一些学生在找自己的书本,乱哄哄的。他也在找自己的书本并找到了,还刻意帮亚茹找东西,并找到亚茹的日记。亚茹还不知道书架已翻,当她知道书架已翻的时候书本翻出并但又看到自己的日记本被送来时,她说:“谢谢。”相滨说:“没什么。”亚茹说:“你有没有看日记本里的内容?”相滨说:“没看。”亚茹笑说:“我不信。”相滨坦然说:“信不信由你,我没看我自己知道。”
之后的许多天,他们在一起聊天学习说话。那一天天气阴沉,下起大雨,许多学生被隔在五个亭子里避雨。相滨在自己的亭子里寻找着亚茹,没找到,他的视线穿过昏暗和大雨寻找亚茹的身影。在看第三个亭子时看到了亚茹,亚茹早已看见他,微笑着,向他挥手。他笑着,挥着手,冲出避雨的亭子,穿行急骤的暴雨,路在滑,风在刮,雨在下,他在跑,衣服早已湿透,终于他跑到第三个亚茹避雨的亭子,走到亚茹的身边。亚茹看他浑身湿透,头发滴着雨水,脸上微笑着。亚茹说:“那个亭子不能避雨吗?非要跑到这个亭子来。”相滨说:“那个亭子能避雨,这个亭子也能避雨,只是这个亭子因为有你的存在而多了些灵气和爱意。”她笑着,看着他的眼神,他看着她,把她拉在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她紧紧地拥抱着他,她很想把这一刻定为永恒。许多避雨的学生和人们发出响亮的掌声。
亚茹的父母在经商,在城市富人区住着,他们想让亚茹嫁给有钱人家的孩子,不想让亚茹嫁给从农村来的大学生相滨,亚茹不同意。他们就说你从两方里面挑一方要父母还是要相滨,亚茹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两年后亚茹和相滨结婚。当时照结婚照挑了很多的衣裳,但挑来挑去,两人觉得那天在亭子中避雨拥抱时穿的衣裳最值得照结婚照,按亚茹的话就是‘把这一刻定为永恒’。照结婚照时,仅洒水车就租了10辆,喷水枪25把,还是在那亭子里。摄影师在淋水中摄影,衣裳已经湿透的相滨和衣裳半干的亚茹在急骤的喷水亭子里拥抱。如今那幅结婚照还挂在床头。一年后他们的宝贝女儿出世,又过两年,他们的宝贝儿子出世。
想起往事,相滨不觉得浅笑起来。相滨想他考研究生的毕业论文已通过,教完这一届毕业生,再过个暑假到秋天,他就要到省城的一个政治学院学习去了。学完之后,他计划留在省城工作,不再回来教书。全家都迁往省城,这也是他多年的愿望。暑假该做什么呢?是陪父母还是陪岳父母?他想着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我谁也不陪,我要带着亚茹带着一家子去海边旅游,散散心。对于旅游,自己挣钱是紧张是少了些,但一个完美的家庭比挣钱更重要。”
想起旅游现在公款旅游很畅销,有的甚至把能否用公款旅游作为时髦的标准之一。一些单位随便找个理由就能顺便去旅游,花国家的钱,不是自己的,一点也不心疼。即使是这个学校,除书本费和学费,平常的费用如电费、印刷费、辅导费,一次拿50元或八0元,隔一个月或一个季度考完一次后就要交费一次。一张普通的测试卷子,印刷厂里一张是3分或4分或5分,若是单独卖给学生一张就是八分或9分。育才中学仅学生就有2200人左右,平常做作业的卷子再有月考、期中考试、期末考试,考试测试多;他曾经是贫困生,知道贫困学生生活的拮据;算下来差价很高的,据灵通人士说这些差坐有的入账有的不入账。
记得去年学校组织到南京游玩,校长和许多教师去,他也去了,免费的。他心想自己心里知道,下次不去就是。他想自己的月工资虽只有600元,但也不希罕学校为自己垫付旅行费。有同事笑他依然没有摆脱读书人的孤傲和清高,不入世俗,没有融入现实社会。相滨总是笑然面对,他们说他们的,自己做自己的,随他们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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