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碧桃山庄2(1/2)

楼煜也愕然，旋即恍悟:“原来月儿说的秋六小姐竟然是绾玥姑娘！我正打算去秋家感谢秋六小姐呢。”

“楼公子，我也没有想到心月的哥哥会是你！真是巧！”绾玥莞尔，明眸似珠光闪烁，晃亮人的眼。

“是巧！无愁也来了。”楼煜摸摸绿无愁的云髻，亲厚一笑，“快进屋里坐！”

说着，让进众人，关了院门。

“大哥哥，见到你真好！”绿无愁欢喜道。

“哥哥，是绾姐姐来了吗？”一道清美而酥魂的声音打入人耳，楼心月婷婷娇姿从一丛美人蕉后轻步扑过来，抱住绾玥的双肩，柔腻如水道，“绾姐姐，多谢你每年来陪我过生辰，心月好爱姐姐！”

绾玥携了她的手，粲若琉璃花:“小寿星，今儿我给你带来了天上仙子，你一定会喜欢！无愁，快来见过心月姐姐，你们俩一个声音美绝无双，一个容颜冠绝红尘，遇见你们，我真的是好运气，大饱耳福和眼福了。”

楼心月抬眸去瞅绿无愁，顿时眼晴发直，掐掐自己的手背:“好美的小姑娘，我是梦中么？”

语毕，拉了绿无愁近前，忍不住伸指捏了捏她粉嫩如千叶紫丹的脸，叹道:“无愁，姐姐今儿才算开了眼，日后再无美人入姐姐的眼了，见过无愁，才知历代美妃也不过是俗物，貌美容易见，骨美世难求！”

绿无愁笑如牡丹:“心月姐姐，你的声音令人沉醉，是无愁听过最美的声音。”

绿无愁一眼就喜欢上了楼心月，她一袭杏黄苎麻裙，髻上插了一支千叶紫丹紫玉钗，简约而清雅，国色芳姿，令人观之可亲。

楼心月眉眼含笑，携了她的手柔婉如葩道:“无愁，我带你去见我娘，让她也赏心悦目一番。”

“心月，接了我的礼再去吧。”绾玥笑盈盈递上镂花的紫檀木匣，指了她头上的紫玉钗道，“正好配了这钗子，本就是一套首饰，可见人与物的缘份也是早定好的。”

楼心月也不客气，伸手打开木匣，凤眸一亮，欣喜道:“千叶紫丹耳坠！绾姐姐，太巧了，哥哥才送我同式样的钗子和步摇呢，我好喜欢，今年的生辰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绾玥与楼煜相望一眼，彼此默契一笑。

楼心月不明所以，温婉的性子使然，也不再打听，拉了绿无愁进了内室，一壁回眸巧笑嫣然:“哥哥，替我顾着绾姐姐！浣尘姑娘，浣雪姑娘，陪我一起去见娘吧，娘正念叨着你们呢！”

浣尘浣雪双瞳相触，心有所悟，双双移步跟上。

院子里顿时寂静，空气瞬间凝滞。

楼煜眸华渐渐温软，不善言辞的他抿了抿唇，不知打哪句说起。

一股清风荡过，飘来香气盈袖。

绾玥一眼瞅见院中盛开的一树千叶紫丹，朵朵如碗大，晶莹似玉的花瓣，紫妩喜人。

绾玥笑道:“今年的千叶紫丹开得最美，一定是欢迎楼公子归来！人有喜事物也同感，一草一木皆是灵物。”

楼煜看着她笑靥如花，分外灵动美妙，隽逸姌嫋，心儿不争气地又跳了几跳，他强行压下怦然的感觉，努力温和道:“绾玥姑娘，多谢你五年来一直照顾家母舍妹！若不是你及时出现，三年前家母只怕早就不在人世了，楼煜无以为报，日后姑娘有任何差谴，楼煜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楼公子言重了！”绾玥微笑，“五年前我被这幢房子院墙外绯红的琉璃花吸引，忍不住拍开门进来观赏，不意听到心月美妙的声音，而伯母也知书达理令我讶异，方结下这善缘，不时来走走，久了，就如亲人一般了。”

她顿了顿，又道，“三年前正值下雪，我想来采摘琉璃花做紫色染料，紫色染料素来金贵，也不易制出，我偶尔发现紫色琉璃花花汁浓厚，加点青矾，便是上佳的紫色染料，除了此处，琉璃花再无别地可有。”

楼煜默默:“家母是微末小官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父亲也是举人，几次不第，郁郁而终。而这花不易寻，也是我偶尔得来的，月儿最喜花了。”

“原来也是书香门第！”绾姐惋惜点瞳，“怪不得伯母和心月气质卓然，善琴会书，女工也好！也是赶巧，我那日才进来便发现心月抱着伯母跪在地上哭泣，伯母是心绞痛发作，痛昏过去，正巧家父也有此病，家姐懂医制了些药丸放在他香囊里有备无患。恰我好制染料，嫌那药丸太苦气味又难闻，便添了几样花草和那药丸，味道极佳，寻常人吃了也没关系，我的丫头浣雪嘴馋，她喜欢那药丸，平日香囊里也装了几粒，想不到竟救了伯母，也是伯母命大。”

“是我不孝！为了功名，差点见不着母亲，想来着实后怕！绾玥姑娘，幸亏有你在，这几年你派人送吃买穿，各式药丸不断，又让庄头照应我娘和月儿，这份恩情我永记在心！”楼煜渊眸映了深深的感激。

“好吧，你记着也行！”绾玥俏皮一笑，“不知楼公子有功名了没有？我能否沾几分光？”

楼煜讪讪:“我建立楼家军，御封一品护国大将军，特赐开府仪同三司，不知在姑娘眼里算不算功名？”

“什么？”绾玥容色骤变，“你是威名远扬的楼大将军？”

楼煜俊面微红:“区区虚名罢了！”

绾玥缓缓心神，弱弱道:“楼大将军，你衣锦还乡，是来接伯母和心月去京都的么？”

“是！过几日便起程！”楼煜心中涌起一股惆怅，这一走，还能见到面前的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