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犹有桃花流水上(2/3)
郁警觉地睥睨纤凝,“因为我想,我也想和步棋师学棋。”昔郁似乎从没想过纤凝竟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一向害羞柔弱的她在昔郁眼中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昔郁眼中似有泪光浮动,“师父,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分开是吗?”
潇涵平和一笑:“难道我还能变成个丫鬟随嫁到辽国不成?”
“如果是她呢?”潇涵一愣,“如果是她要嫁到辽国,你会怎么办?”昔郁紧紧凝视潇涵,潇涵摸不着头脑,“谁啊?”
“你抱过的那个女孩子。”
纤凝一惊双目也凝视起潇涵,“你怎么想起她来了?”
“告诉我,”昔郁似乎从没这么认真望过潇涵,“你的答案,对我很重要……”
“她不会嫁到辽国。”
昔郁张着大眼睛紧张地望着潇涵,“我说假如,加入必须嫁到辽国的人是她……”
“她嫁她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况且,她那个性格会不会嫁人还是个问题。”
昔郁绽开笑容,“师父,你是天下最好的人!”
院子里,邢劲照旧翻开无憾剑谱在月光下研读,“左冲右转……”邢劲认真转动着手中树枝,“这里要快,收剑时为何还要转一下……”
邢劲用不同的速度反复琢磨这一节,“原来如此,收剑亦是防御!”邢劲悟过这一节,马上将这一式的动作连贯做一遍,气势如虹,月影下如一道道白色锋芒将清辉削碎使院落铺上一层霜。
伴随着收势响起一阵掌声,在这静谧的夜里十分清晰,格外响亮。
邢劲恭敬一抱拳,“娘娘。”
王妃笑着望向前面,眼中闪动着忧郁,“这么晚了,娘娘还没有休息?”
“你继续练吧,别妨碍了你。”
“卑职只是胡乱练练。”
“你何时起开始习武的?”
“回娘娘,大概四五岁吧。”
“为何要练武呢?”
“回娘娘,是家父的决定。”
“父亲的决定……”王妃依旧挂着微笑,“你父亲还为你决定过什么呢?”
邢劲天真地望着月亮,“没有,父亲直到去世,也没再决定过什么……”
王妃双目闪动了一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邢劲摇了摇头,“也许,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王妃不解地望着邢劲,“当年,我全家都被杀,只有我活了下来。”
崎妃不禁露出满脸震惊,“你可知道仇家是谁?”
一阵凉风吹过,缓缓扬起他垂顺的发丝,“知道。”邢劲低下头,淡淡一笑,王妃睁圆了双眼,“那你,报仇了吗?”
邢劲将头轻轻摇了摇,“没有。”
“为什么?做不到吗?”王妃试着问,“父亲,给了我足够报仇的资本,可我不想把它用于复仇,会连累太多无辜人。”
“你真的不想了吗?”
邢劲坦然一笑,“恩,不想了。”
月光轻快地洒在寂静的院落,王妃轻摇小扇,“你蹴鞠的本事是和谁学的?”
邢劲笑道:“这个师兄弟们常玩的,是熟能生巧罢了!”
“熟能生巧……”王妃轻轻一个叹息,“怎么别人都是如此,而我,却做不到呢?”
邢劲不解地望向王妃,“娘娘指什么呢?”
王妃也转向邢劲,“熟能生巧。”二人的目光碰触在一起,王妃仿佛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三个人沐着花香,坐在湖边看着清风将湖面推起一bō_bō涟漪,昔郁将头靠在潇涵肩上,心中似乎获得了莫大的安慰,师父,能在你身边,真好……纤凝缓缓抬起眼睛,秀发随风舞动着,双眼艰涩地望着离自己较远的潇涵,星光落在他调皮的长发上,三人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场景仿佛深深烙在了纤凝的心里。
“小时候,师兄经常板起面孔训我们,那时几个师弟便私下里将他称作铁熊,”王妃忍俊不禁,“四师妹常常偷来他的剑,惹得他发怒,再悄悄送回他房中,师兄见自己的剑又回来了,每次都哭笑不得。”
王妃咯咯笑起来,“你从没捉弄过你师兄?”
邢劲美好地沉浸在了回忆里,“没有。去年,我回去了一趟,大家在一起吃年夜饭,雪夜里师兄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我见到了便过去陪他谈天,师兄要我一起喝酒,才发现原来我们都长大了。”
王妃清清一笑,“你今年,多大年纪?”
“已经二十三岁了。”
“原来你长我一岁?总觉得自己变老了很多,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事吧……”
“总觉得你像个孩子,不过别依赖我,因为我也没长大。”
昔郁一下子离开潇涵,撒娇似的微微仰起头和潇涵脸对着脸贴得很近,“你我都不是小孩子,师父已是弱冠之年了吧?”
潇涵淡淡一笑,“说起来惭愧,就要二十岁了,什么事都没做成,整天游手好闲的……”
昔郁依旧将头靠在潇涵肩膀,“才不是,师父教我下棋呢!”
潇涵撇了撇嘴,“不提这件事倒好,提起来觉得自己更失败。”
昔郁在潇涵背上轻轻一捶,“你就不能稍微赞扬我一下?”
“你这不是难为我么?是吧,纤凝郡主?”
纤凝双目深深凝视潇涵没有回答,“纤凝,你唱支歌吧!”
月光,明亮地映在昔郁天真的眸子里,头枕着潇涵,是完全澄澈了心扉。纤凝缓缓点了点头,终启朱唇。潇涵一惊,这,这是天籁之音吗?“关河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