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要随你而去(2/2)

“姐姐，你不打算起来了吗？”

他清明如玉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她还是愣了愣，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清明如玉的声音是这个像画又像一个幻觉的人发出来的，虽然她已确认他不是幻影，但她这颗荒蛮的心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么精致纯美的东西落入世间。

不过，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会说人话的了，便是她不信也得相信，说话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她忙从她身上移下来，坐在草地上，她清楚的觉得她的心脏有些颤抖，苍天大地，她是不是快要活动头了，怎么这两只浊眼还能看到神仙了。她确信，他可以转眼消失不见，他就是个神仙。

原来神仙是这个样子。

她的脸，她的眼神，她整个人，她的心和她的魂魄，从上到下，每一块肉都惊呆。

他从地草地上起来，支起一条腿，然后将胳膊往腿上一搭，望着她，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姐姐，你是想不要命了，还是活得腻烦了，你可知人身来之不易，禁不起你这么折腾”他的眼里闪着不可思议，然后起身朝山顶的方向走去，清风扫动着他的衣角，他的雪白衣角映在嫩青的草地间，和稀落的山花一起随风的感觉，是一片美好悠然。

她忙起身追上他，档在他前面

“小神仙，你即然现身救我，你就好人做到底，带我走吧”她一脸肯求。

小神仙？他活着五百年来，有人叫过他少主，有人叫过他玄儿，听见有个直呼他为小神仙的声音还是第一次，他转过头来望着她，她眼里闪过几分凄凉。

“我若是不离开这儿，我就得嫁给东村那个傻子，你带我走吧，我跟着你去修仙修道”说着，她眼里的凄凉变得诚肯。

带她走？他脸上略一浅笑，转过头来，目光远远望着一片群山连绵，又往上走，迎面吹过来的山风轻轻卷起他的发稍，他的表情从一片悠然变得有些清冷，绕过她又往山上走。

她转头望他，清风习习迎面而来，山顶的山花摇动，他的身影映在半天之间有些飘渺，她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命运残喘，他说不定是她人生中唯一可以救她的人，也或许是上天有意给她一个超凡脱俗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追上去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小神仙，虽然你看起来比我小，但我愿意拜你做个师傅，你就收了我吧”她恨不得直接跪下给他磕几个头，但她只怕这冒然的举动把他吓着，不得所求反而事得其反。

他停下脚步，脸上是一副读不懂的清冷，眼睛里那一片深邃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锐利。她忙又道：

“只要你愿意带我走，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她恨不得把她的心挖出来给他看看，只要不嫁给东村那个傻子，跟着他喝风饮露她都愿意。

他的脸上仍没有任何反应，目光随风飘散。她咬了咬牙又道：

“除了这些，我也没有什么了，实在不行，你让我以身相许也行”说完，她低头叹了一口气，她是把她全部家当都拿出来了，凭她的长相虽说有些厚颜无耻了点儿，但为了以表诚心，也算是豁出去了。

半晌，四下静静无声，抬头瞄了他一眼，他嘴角动了动然后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一脸春风。那清冷的目光也消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温暖和煦。

天边有云飘过，清风将她的头发吹乱在前晃了晃，她用手往后理了理，露出她那张灰土土的小脸，他一双眼睛开始锐利的打量了她。

这个姐姐真是会开玩笑，刚刚她说做牛做马，为奴为婢的时候他就开始忍着，没想到她冒出最后一句话来，却让他再也忍不住，为奴为婢，他度云山上的婢女已经够多。做牛做马，他也用不着耕地。以身相许就更不没必要了，他那一山的姐姐已经让他招架不住，他可不想再复加一个了。

不过，光凭这一张灰土土的脸，竟敢在他面前说以身相许这样的话，要说他仙山上的那些姐姐，哪个不比她漂亮，也未敢在他面前厚颜无耻的说要对他以身相许，便是说了，也无济于事。而这个姐姐，她是天真纯朴，还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脸皮有多厚呢？

他往她近靠了靠，他细端详了了一下这张灰土土的小脸，然后转过身，爽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