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你的名字有我的姓(1/2)

“晴婉，爸爸妈妈不是别人，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乔珊云一脸委屈。

“一家人，哈哈哈……”汪晴婉怒气反笑，“一家人，哈哈哈……”

“晴婉，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妈妈，你怎么是这个样子，妈妈以为你会高兴，不是你一直想嫁给冷易吗？”

“哈哈哈……”

汪晴婉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擦掉眼角笑出的泪花，“你们一点都不懂我，一点都不。”

汪誉乔坐在灯火璀璨的客厅里，看着歇斯底里的女儿和不明就里的妻子，感觉到无比的压抑，让他喘不过气来，汪誉乔起身打开手边的台灯，然后关掉客厅明亮的灯。

一瞬间，豪华的客厅变得昏暗，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母女两一下子将目光投注到汪誉乔身上，只见他随后拿了一片红色的丝巾盖在灯罩上。

光线又暗了几分，却多了几分红色的光晕，让这座富丽堂皇的客厅有一种古罗马时期宫廷的感觉。

“老汪，你这是所什么，你干嘛关灯啊，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乔珊云准备开灯被汪誉乔阻止了，汪晴婉感觉脸上那盏上千瓦的镁光灯终于被撤走，她再也不用伪装，再也不用活的那么虚伪，那种窒息感终于稍微得到了缓解。

“老汪，我跟你说话呢，你这是干什么……”

乔珊云在旁边唠叨，汪誉乔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拿了红酒，给汪晴婉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然后自己在旁边喝着酒看着那站灯。

“你怎么还喝上了，你今天莫名其妙，我们在说很重要的事情，你这是做什么……”

汪晴婉躲在黑暗里，任凭泪水流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汪誉乔没有开口，继续为她倒酒，然后父女俩就这么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在跟你们说话呢……”

乔珊云居高临下地站在茶几旁边吼道。

地上的影子被拉到了二楼屋顶的壁画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发怒的怪兽，孤单地在黑暗里挣扎。

汪晴婉蜷缩在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她透过泪水看到父亲眉宇间的落寞和眼神中的空洞。

汪晴婉开始同情父亲，以前一直抱怨自己的父亲对母亲没有爱情，现在她却同情父亲。

两个世界的人生活在一起，太累了。

母亲的歇斯底里，父亲的沉默寡言，太累了。

他们从来都不懂彼此在想什么，他们说出的话跟对方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

父亲有着艺术家特有的忧郁和忧患意识，他那么喜欢梵高，可是母亲却说梵高的画如果再过多少年至少能多赚多少钱。

父亲喜欢莎士比亚的戏剧，喜欢听意大利歌剧，喜欢梵高、喜欢星空，唯独不喜欢母亲，不喜欢她的务实、不喜欢她的利己主义……

汪晴婉也同情母亲，她那么爱父亲，却不懂父亲，一点也不懂，不懂他的想法，不懂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不懂他为什么不爱她。

“唰……”

客厅的灯一下子全亮了，汪晴婉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她哭了太久，眼睛有些干涩，适应了好一会才能睁开眼睛。

“我在跟你们说话，你们两个都哑巴了吗？”

乔珊云狰狞地面孔暴露在刺目的灯光下，她终于爆发，在这对父女的沉默中彻底爆发，一挥手掀翻了桌上一套精美的茶具。

瓷器破碎地声音让汪誉乔闭上了眼睛，他的眼里甚至都没有厌恶，只有冷漠。

再次睁眼，汪誉乔的眼里恢复了平静，“珊云，冷静点，我们的确忽略了孩子的感受，毕竟这件事应该和晴婉先商量一下。”

“你，你……”乔珊云指着汪誉乔的手指在发抖，连同她手指上那颗豌豆大的玉石戒指也跟着发颤。

“好了珊云，孩子因为我们的独断专行已经很伤心了，就不要让晴婉更加伤心了，”汪誉乔微微抬眸看着乔珊云，“如果晴婉不愿意订婚……”

“不行，”乔珊云猛地打断汪誉乔的话，转身看着蜷缩在角落里不停灌酒的汪晴婉，“哎呀晴婉，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你一直要嫁给冷易吗，现在得偿所愿了啊，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你别喝了。”

乔珊云拿掉汪晴婉手里的杯子，“你别喝了。”

汪晴婉的眼神有些迷离，“妈，到底是谁得偿所愿，是你，终于可以巩固手里的股份，你当然应该高兴，”汪晴婉摇晃着起身又倒了一杯酒，“妈，女儿祝福你，得偿所愿。”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是喜欢冷易吗，现在你们可以订婚了，为什么你是这幅德行。”

“妈，”汪晴婉站在灯光下，声音凄怆，“你一点也不懂我，一点也不懂。”

说完，她就拿着酒杯摇晃着上楼。

“我不懂，我不懂你们，你们都说我不懂你，我是真的不懂你们，你们到底在想什么，你们从来都不愿告诉我你们的想法，却一直在怪我，怪我不懂你……”

乔珊云抢茶几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手边的落地灯砸了一地，佣人站在拐角处战战兢兢地看着，却没有人敢过来。

乔珊云最后失声痛哭，汪誉乔站在沙发后面看着她发泄完之后痛哭，自始至终他都没什么表情，好像早就麻木了一样。

待到乔珊云稍微平静一点时，他拿了外套、帽子和围巾准备出门。

“誉乔，”乔珊云突然叫住他，汪誉乔没有回头，而是站在门口等着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