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驱鬼炮(2/2)

见到向丹阳，她用那双暮气沉沉的眼睛无言地望着他。

向丹阳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问：“你满意了？”

自那天医院发生了地怨的事已经有小半月，女鬼被山神带走，向丹阳憋了口气一直没跟他联络。工作的事情照旧，只是除了向丹阳，其它的人都没察觉医院的人悄无声息地少了一半。

他这几日都恹恹的，除了上手术的时候集中注意力，一下台就摊成一滩，谁也不理。

这天他又像滩液体似地赖在躺椅里，放空一切，脑海里不自觉地回响起了齐珩的话：“丹阳，你是在说那位老妪？可是她不是早就不该存于此地了？是你没有把她送到往生盘。”

字字诛心。

又想起小松鼠果子从前说过的话：“判官大人，有时候过于至情至性。”

至情至性，他以前不懂还以为是什么好话。

就在他愁绪满怀的时候门上被人叩了三声，他懒洋洋地说了声请进也没什么动静。半响之后又有人敲门，向丹阳幽幽地叹了口气，转着滚椅挪到门边。

“进……”

门外空无一人，只放着个纸箱。向丹阳懒得动手，用双脚把箱子夹着转回了办公桌又进入游魂状态。等到他缓过来想起拆纸箱的时候，已经是一个钟头之后。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他喜欢吃的红油辣条。各种品牌，各种形状。

还有封手信：阳哥，送你辣条一箱提神醒脑。希望你重振雄风，不要每天再郁郁寡欢，心外科全体医护人员致上。

背面还贴了张小卡片，写着邀请函：7月1号特邀心外科向丹阳到九华山一游，共赏日出。

向丹阳眼眶一热，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屋外又传来敲门声，一张圆脸从门缝中凑了进来，冲着向丹阳嘿嘿一笑：“阳哥。”

向丹阳对她招手：“进来，你们谁搞的，还重振雄风，怎么不写个宝刀不老呢？”

“大家不是看你近日不开心吗？阳哥，赏脸不？”

九华山，当然不去，那可是齐珩的地盘，

向丹阳毫不迟疑地拒绝，小护士：”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哼。”

听到他的答案，小护士气哼哼地走了。

出发去九华山的头一天小护士又跑来问他：“阳哥，你真的不去吗？我们明天可是安排了漂流、烤全羊和密云烧肉，晚上大家还一起露营。这么丰富的集体活动，你确定不参加？”

向丹阳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去。”

小护士鼻子皱了皱眉，趁着周围没人，没大没小地揪住他脸蛋子，吼完就跑：“你会后悔的。”

向丹阳无语，翻了个白眼，继续在转椅上表演躺尸。

午夜时分，向丹阳戴着小黄鸭的眼罩睡得正悍然，从窗外忽然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敲打着防护栏，梆梆响。

夜半鬼多，向丹阳懒得理会，翻了个身继续睡。谁知道那声音消停了一会儿马上又响起，这次像是有指甲抠在防护栏上，尖锐刺耳极了。

“妈的，有完没完了？”

被吵醒的向丹阳起床气颇大，做事不经大脑，直接点了个驱鬼炮扔出去。寅夜里石破天惊的一响，直接把一栋楼里神经衰弱的人都惊醒了。

数他楼上那户老姑娘反应最大：“谁啊大晚上放炮，还有没有公德心？迁坟啊你！”

向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