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祖上积德(1/1)
这次向丹阳懒得再点定鬼符炮了,直接从腰后摸出一把雪亮的小刀硬生生地插在那两截断肢上。待削掉了死死抠着他的手指头,他迈着狂狷的阔步走到陈姓女鬼面前掏出了判官笔,眉目阴沉得吓人:“犄龙鳞,一枚可值千斛珠,便是神仙也难求,你竟让我如此轻易地交代在这里,那我也不用对你客气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五寸有余的长杆状笔,只见此笔以象牙为笔管,其质白色。上面勾划有一头青毛独角、体形刚健的神兽,名为獬豸。若以手触,象牙笔管上还有磨砂状触感,实则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有古今文“法”字。要说最玄妙的当数笔豪,豪为黄鼠狼的白毛所制。传言黄鼠狼每长一岁背上就长出一根白毛,活的时间越久所长白毛越多也越加灵性。这笔豪通体雪白毫无杂色,毛数数以万计,且每根都挺实直立、腰部粗壮根部稍细。
贾秋菊眸中一亮:“判官笔。”
向丹阳未著一语,径直握着那笔走到陈姓女鬼面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着不公平,那就让我来看看是这样一个不公平。”
话落他笔点在女鬼两眉之间的中间位置,判官笔下生出一团若有若无的黑色半透明渐层,下面蕴藏着几缕甲紫色。
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齐肩而立的贾秋菊问:“这代表什么?”
向丹阳:“这事儿有点麻烦。”
贾秋菊不解。
向丹阳停顿片刻:“可能还要先找到她的尸身。”
他在原地踏了两步,接着问贾秋菊:“听过祖上积德吗?这丫头运气好有人罩着,难怪有恃无恐。”
“那怎么办?”
贾秋菊刚问完就看到向丹阳收了判官笔大步往座驾走去,他从窗口向她招手:“上车,这鬼还不能动,咱们还得先办一件事。时间我看看,还有六个小时天亮,运气好的话来得及。”
贾秋菊看了眼被紧紧缚在半空中的陈姓女鬼:“那她怎么办?”
向丹阳瞟了一眼,不以为然:“先挂那吧,让她体会下当风干老腊肉的感觉,毕竟人不是那么好害的。”
他载着贾秋菊开出五十多米,又嗖嗖地倒车回来,下巴搁车门上问陈姓女鬼:“忘了问你了,你说自己被扔在河里的是哪条河?”
陈姓女鬼冷笑:“你找得到?”
向丹阳指了指四四方方都有的定鬼符炮网:“这我不敢保证,不过你被这东西网着,太阳一出来就该没命了。要是你实在不想投胎转世也行,我们正好解放回去睡大觉。”
陈姓女鬼气闷,就在向丹阳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阴冽冽地说:“再往前开下了高速路口附近有个水库,我死的时候正是开闸放水的季节,那人就是将我从大坝附近扔下去的。”
向丹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点点头,座下的红色牧马人像只离弦的箭一样嗖地蹿了出去。车上贾秋菊盯着他侧脸,问他刚才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向丹阳拨冗解释:“本来按照山神处的规矩凡罪大恶极者是可以就地惩处的,她害死了十几条人命还啖食死魂已经是罪大恶极,可是麻烦就麻烦在她身上那点紫色,你方才应该也看见了——判官笔下的紫色本是圣人之气,那陈姓女鬼害死了那么多人笔下还能显现出这种颜色,你可以想象她身上本来的功德有多重。”
贾秋菊记得他刚才说的“祖上积德”四个字,遂问:“跟她祖上有关?”
向丹阳皱起眉头:“没有那么久远,不超过三代。俗话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没想到这次我还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那女鬼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死得不冤。她念书时仗着自己出身好,多次霸凌同班的一个女生,在明知道那女生暗恋她当时的男友情况下还故意让男友戏弄女生,后来那女生多次自残,成年后也没摆脱她带来的阴影选择自杀。这次之所以会出事也是事出有因—先是酒驾导致驾照被扣,去见朋友的路上坐上了出事的出租车。那后座本来放着司机给女儿买的生日蛋糕和盲文书,她弄坏了司机的蛋糕不说,在与司机争执的过程中还侮辱司机的女儿,嚷嚷着要在高速公路上下车。在受到司机拒绝后她采取了更加激烈的手段,多次辱骂司机及其家人,最后司机听她的将车开下高速让她下车。她倒好,不仅拍下司机的样子和车牌照,还捡起路边的砖头砸坏了副驾座上的玻璃窗。这次彻底点燃了司机的怒火,直接开车撞向她,事后还把她的尸体丢进了河里。”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