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受虐狂（5）(1/2)

顾小野挣扎着想从床上揪起来，可奈何浑身酸软，力气全无，最后也只是泄气地歪在床上，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

穿着病服的黎莫卿由护工搀扶着，缓慢地走进来，当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顾小野时，她几近干涸的眼眶又溢出眼泪来。

怎么突然一下子，家就不是家了呢？

她想不通……

她几步走到病床边，发觉顾小野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这个方向，却似乎根本没察觉到她的靠近一般，脸上带着茫然，不由得又是一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心就凉了……

黎莫卿震惊不已，凑近些，观察她的眼睛，喃喃问道：“你眼睛……”

就见顾小野的脸上划过一丝失落，垂下头去，没有回答。

一旁坐着的覃北此时心也揪起来，他最见不得顾小野这样子，颓然极了，让人看着难受又生气。

于是，他替她答：“她的眼睛暂时看不清楚，医生正在研究怎么治疗。”

这话其实不过是缓兵之计，他很清楚，连李璟生都宣布没办法的事情，治愈的可能性根本就是零。

听到回答，黎莫卿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覃北的发现，怔了怔，顿时气极了，抓着护工的手就要冲过去！

覃北起身去扶，才走两步，两人遇上，黎莫卿就抬手重重甩了他一巴掌！

虽然是病重的人，但这一巴掌她下了狠手，覃北的左脸瞬时间红了，很清晰的一个巴掌印在那里，他却没觉得疼，只是在黎莫卿再一次抬起胳膊时，他出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一旁的护工都看呆了！原以为覃北要动手，她吓得往旁边站了站，却只觉得怀里一重，黎莫卿被推回到她的怀里来。

坐在病床上的顾小野惊呼一声，“妈！”

爬起身打算去扶，却意外被覃北拦住。

护工紧紧扶住被覃北轻推回来的黎莫卿，识相的将她尽量控制住，以免她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然而，护工怕他，黎莫卿却不怕他，瞪着覃北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指着还扶着顾小野的覃北，破口大骂：“你这个杀人凶手！你给我滚出去！给我滚！滚！！”

她情绪十分激动，在护工的禁锢中照样挣扎不停，险些挣开。

被覃北护在怀里的顾小野身子明显一僵，抬头望向覃北的方向，却因为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他毫无波动的情绪。

他扶着顾小野，感受到她的探寻的视线，却没低下头，只是望着黎莫卿的方向说：“请注意您的措辞，凡事讲究证据。”

黎莫卿听他反驳，眼眶更红了，眼睛充血，猩红可怕的视线投射过去，大声怒吼：“要什么证据！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你有什么好争辩的！你这个该死的杀人凶手！呜呜……你怎么不去死……你给我滚……滚……”

她继续大吼大叫着，情绪越来越激动，一下挣开护工，扑到覃北的跟前，揪着他的衣服，使劲儿地捶打着他！

连看不清楚的顾小野，都能感觉到，妈妈的恨意是那样的浓烈。

她的手，在空中划拉了两下，抓住了黎莫卿的手，开口：“妈，妈！”

她从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突然开口，站在她身边的两个人都是一愣，黎莫卿先放开了覃北，上前抓住顾小野的手，还十分嫌恶地将覃北推开，狠狠瞪他一眼，才望向小野，“怎么了？小野，怎么了？”

顾小野摸着妈妈的手，心里波动的情绪莫名的平静下来，视线也渐渐清晰一些。

看得出来，黎莫卿哭过很久，眼睛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现在这么一扭打，高贵典雅的发髻也乱糟糟的，看起来比一个路人还不如。

她忍不住心疼，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良久才终于出声，“妈，害死爸爸的人并不是他。”

这话一出，两个人皆是一怔！

覃北望向她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欣慰，而黎莫卿，则是满眼的不相信。

她看看顾小野，又回头狐疑地打量着覃北，始终不肯相信……

忽然，她大喊一声：“不！就是他！”

她咬牙切齿地望着覃北，又看向顾小野，生气地将她的手松开，说道：“哼！要不是他，优材怎么可能陷入现在这样的境地！你爸爸他……”

说到伤心的事情，黎莫卿又哽咽到不能说话，只顾着抹眼泪，整个人一下子不堪一击地跌坐在床边的椅子里……

顾小野想到爸爸已经过世的事情，眼眶也不觉一热，只是，她内心苦涩到有点庆幸自己在这时候失明……

要面对出国前还活生生的爸爸，现在正躺在面前的痛苦，她可能还做不到妈妈的十分之一。

只不过，现在的局势，家里的人，早已经不是当年那般。

现在的顾家，被黎莫语和徐志森霸占着，她，乃至她妈妈，都是有家难回，有口难言的处境。

她即便是难过，也于事无补。

现在，她要做的，是将事情查清楚，还爸爸还顾家还优材一个公正的结果！

想到这里，她的情绪平静一些，虽然看不见，人却朝着覃北的方向，低声请求道：“覃总，可以帮我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吗？”

这是在支开覃北，覃北心里也清楚，这样的时候，他呆着这里也确实不合适，他该留点时间给她们母女俩。

虽然，他很担心，顾小野可能因为家人的原因，改变心意……

但是，即便没有她的家人存在，他们之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