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吾家有女初长成(1/2)

十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比如郑大娘的女儿已经成为一个十五岁的大姑娘，根据郑大娘所说，莫红鸾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美若天仙。

对于梧桐来说，一直不知道亭亭玉立是什么样子的，难道就跟熬汤用的莲藕一样，竖起来的一大根东西？

梧桐依旧在火灶旁添加柴火，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今日莫红鸾没有前来，小心的问道：“郑大娘，红鸾姐姐这几日都没有来醉嫣阁，是不是生病了？”。

“呸，鸾儿好得很，别乱说话，坏了鸾儿的好姻缘”，郑大娘虽然是在骂，眼角却是扬起一丝笑意。

梧桐耳廓微动，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熟悉中又带着一丝陌生，脚步声还是那般熟悉，但是随着走动而传来的铃铛声，让听得不太清楚的梧桐有些不确定。

装作无事，梧桐沉默的往里添柴，偶尔炉灶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好像没有那么暖和了，梧桐往炉灶里塞了一根柴。

“娘，我来帮忙了”，果真是莫红鸾的清脆如玉珠的声音。

梧桐微微一笑，就在莫红鸾进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听出了熟悉的脚步声。

“砰……砰”的两声响，梧桐轻巧的分辨出第一声是郑大娘把手中洗着的瓷碟放下，而第二声应该是瓷碟没有放稳，轻轻的挪动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待在家里好好准备嫁妆，你现在是待嫁娘，怎么适合来这种地方？”，郑大娘颇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粗糙的双手在围裙上来回擦拭。

莫红鸾上前几步，说道：“还有大半年时间才出嫁，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而且多赚一些银钱，以后在夫家也能抬得起头”。

耳边传来水声，莫红鸾一边帮忙洗碟子，一边笑着说道：“梧桐，我以后可能不来这里了，有空你可以去找我玩”。

郑大娘本想要阻止莫红鸾前来，毕竟这里是烟花之地，但是看到女儿脸上淡淡的笑容，想到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女儿即将是别人家，而莫红鸾又跟梧桐聊得来，也就随了女儿的意。郑大娘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莫红鸾迈着小碎步上前，把碗筷挪到离梧桐身边洗。

刚刚郑大娘的话梧桐听在耳中，梧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问道：“红鸾姐姐，你要嫁人了，恭喜恭喜”。

莫红鸾脸上飘起两朵红晕，像是春日绽放的桃花，眉目中含着秋情，像是碧色的湖水荡漾着涟漪，而明眸深处似乎带上了一丝丝忧愁。

梧桐没有听得莫红鸾的答应，轻皱眉头，问道：“姐姐怎么默不作声？莫非有了夫君还要藏着掖着？”。

莫红鸾上前轻轻拍了梧桐的肩膀一下，嗔怪着说道：“说什么呢？”，莫红鸾在一旁扭捏，忽然又坐到了梧桐身边。

梧桐只觉得一个柔软而又带着温暖的手塞到了自己的掌心，莫红鸾说道：“爹娘给我挑了一户殷实的农户，对方是农户家的大儿子，过去就是掌家媳妇，可好了”。

虽然从莫红鸾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落寞，梧桐还是装作没有听出来，笑着说道：“我可羡慕了，姐姐找到这么一户好人家，以后一定会过得特别好”。

“少奶奶……少奶奶……红鸾姐姐要去当少奶奶了……”，梧桐起哄玩闹着说道，成功让莫红鸾闹了一个大红脸，心中的郁结也散开了不少。

“我那时候偷偷瞧过他一眼，长得倒是很老实……”，莫红鸾说道。

没有人不喜欢俊俏的儿郎，想来是莫红鸾对于未来夫君的容貌有些争议，梧桐枕着莫红鸾的手臂，一言不发。

所谓的嫁人，对于梧桐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但是梧桐总是认为嫁人不过就是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凑在一起过一辈子，换了一个生活的地方而已，就像当年自己从破土地庙换到了醉嫣阁，没有什么好开心的。

郑大娘提起莫红鸾的婚事眉飞色舞的，甚至楼里的姑娘凑了大半辈子的银钱，只为了能从妈妈手里要回卖身契，低调的嫁人，可见成婚是一件好事情，梧桐可不能扫莫红鸾的兴。

“还以为离成婚还有很远，一眨眼就已经定下了”，莫红鸾很是惆怅，两个少女相互枕着对方，任由炉灶里的火燃烧，身上的衣裳变得很是暖和。

莫红鸾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小的绿豆糕，递给了梧桐，说道：“那天媒婆上门来，带了两斤猪头肉和点心，据说绿豆糕是天香楼买的，可金贵了，我特意藏起了一块，给你的”。

“谢谢红鸾姐姐”，梧桐说着，小口小口的品着绿豆糕。

天香楼的点心果然很是好吃，清爽可口，甜而不腻，梧桐笑得很是开心。

前院的小丫头忽然来了，大声喊道：“牡丹房在催金钱猪肚，那桌的客人富贵得很，一点不能怠慢”。

“就来……”，红鸾刚从锅里取出蒸好的金钱猪肚，前来报信的小丫鬟已经急急忙忙走了，再见不到人影。

梧桐闻着金钱猪肚的香气，想着若是这道菜冷了就会有腥味，迟疑的说道：“红鸾姐姐，我们去送吧！”。

因为梧桐容颜有碍，楼里的妈妈向来是不愿意梧桐出现在众人面前，而红鸾只是来帮忙，郑大娘自然是不同意自己女儿抛头露脸的出现在烟花之地。

若是可以，红鸾比较愿意梧桐一个人去送，自己好歹即将出嫁，来烟花之地的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红鸾担心。

一个人端盘子，一个人上菜，梧桐一个人做不来，红鸾只好随着梧桐一起去，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