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入V三更(4/6)
>田木栖气结,恨声道:“这次是因水麒麟的甲片太过稀有,怕旁人有闪失,我才亲自跑一趟。你当我真想来吗?”“不想最好,再也别来。”
田木栖愤然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即墨央待她走远了,才无奈地叹道:“你俩还要吵多久?早晚都是一家人,何苦呢!”即墨迁梗着脖子侧过脸,一脸阴郁。即墨央又道:“转眼十七,再过一年便要大婚,怎么还跟毛头小子一样?你看看有哪国的太子到了你这个年岁还是孤家寡人,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鲁国的太子十四岁便收了两个妾侍,到了十七岁,孩子都两三个了。”即墨央见他脸色渐沉,语气便缓了缓,打趣道:“莫非,你真有龙阳之癖不成?”
即墨迁回头,眼神闪烁:“我,有中意的女子。”
即墨央了然一笑,“既瞧上了,便尽早收了去。你若此时不好带在身边,我去同父皇说,先进你的和熙殿待着。”
“不可!”即墨迁忙出声阻止,“对她,不可如此轻率。”
即墨央挂着笑挑眉瞧他,“要入宫的人还是得选些性子和顺的,你知道父皇最忌后宫多是非。”
即墨迁垂头不语。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几个抱着酒坛的学生走了进来,见到他二人先是一愣,再七零八落地行礼。
即墨迁正欲离开,意外地瞥见暮摇也躲在人群里,换了身蓝布衫子,抱着两坛子酒,滴溜溜转着眼珠。即墨迁上前帮她把酒坛子卸了下来,问:“你怎么做这些体力活?”
暮摇羞怯怯地答道:“他们说这酒是大皇子要的,我估摸着你多半也在此。”说完飞快地转过头,故作轻松地问:“晚上是要在此处摆宴吗?这儿地方小,窗户又太大,晚上怕是有些冷。”
她那双眼像极了夏日冰碗里盛着的紫玉葡萄,鲜灵灵的,瞧着便让人心生欢喜。即墨迁一扫先前的不快,柔声道:“皇兄说今夜可观星,此处正合适。”
“观星?”暮摇想了想,抬眼看向大皇子,“可是不见恒星,恐有异象?”
即墨央赞许道,“看来星象你也略知一二。正是昨夜恒星不见,今夜恐有星流如雨,可有雅兴一观?”
“不了,今夜我当值,要去山腰喂那些鸟兽。”说着,暮摇回头冲即墨迁笑道,“这个时节的星流雨很是难得。我曾听人说过,若在星流雨陨落前默许祈愿,此心愿定能实现。今夜太子可试一试。”
即墨迁也笑了,“好,我试试。你不来也好,一群男的不知道醉成什么样,秽气得很。”
暮摇抿着笑点点头,转身跟着众人退出门去。
等暮摇再回到禅房已近亥时,屋内果然醉倒了一大片,西窗大敞,风呼呼直灌,窗边支了个炭炉温酒,火舌舔得正旺,酒香四溢。
即墨央卧坐在端头的小几旁,听见声响,清淡地瞥了瞥她,不置一词。暮摇粗粗看了一圈,没见着即墨央的身影,便问:“太子没在此处吗?”
即墨央不答反问:“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找太子?”
“没,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些功课上的事。”
“既没什么要紧事,就过来坐一坐,星流雨怕是还要再等等。”即墨央见暮摇站着没动,指一指窗下的酒:“那酒温得正好,我虽不喝,但可以茶代酒陪你。”
暮摇在外忙活了大半夜,确有些累,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不觉有些馋了,便上前取了酒壶,坐到大皇子对面,自顾自地倒了半杯下肚,身子立时暖和起来,脑子也被酒熏得晕乎乎的,冲着大皇子笑道:“我就喝一杯,不然,传到七公主耳朵里,不太好。”
即墨央剑眉一挑,“为何不好?”
“你我这般对饮……”暮摇伸出食指晃了晃,“要避嫌。”
即墨央仍是不解:“你我喝酒为何要避开木栖?”
“她不会误会吃醋吗?哦,也对,七公主瞧着便是大气之人,大皇子好眼光!”暮摇呵呵笑着,意犹未尽地砸砸嘴,今日心情甚喜悦,甚通透,甚好甚好!
即墨央看着暮摇喜滋滋地又倒了一杯酒,也笑了笑,“你以为木栖是什么人?”
“你的人啊!”这酒闻着香,上头却是很快,暮摇晃了晃脑袋,有些飘飘欲仙了。
即墨央眉头一皱,冷冷开口:“田木栖,取自良禽择木而栖。鲁怀王之女,宠妃瑾妃所出,尚书令何绍礼的外孙女,鲁国的三公主。”
“不不,她是第七位公主,不是三公主。”
“她拒了所有公主封号,鲁国人便尊称其为‘栖公主’。怀王总共就六个孩子,哪来的第七位公主?”
“三公主?鲁国三公主?”暮摇莫名觉着这个称谓很是耳熟,念了好几遍,抬头瞧见大皇子冷然的面孔,电光火石间,她猛地想起了这位公主的来头。
卫谦王三年,东北小镇墨县突降大雨,三日三夜不停歇,到第四日天光微亮时,两丈高的河岸毫无征兆地决堤了,分割卫鲁两国的富川江滚滚肆虐,顷刻间吞噬了整个小镇。
噩耗两日后才传到扬州,震惊朝野,谦王即刻下令两千精骑日夜兼程奔赴墨县救灾。等救援队伍赶到时,却见这四面环山的小镇已被全数淹没,变成了个巨大的堰塞湖,数不尽的牛马浮尸水面,散着刺鼻恶臭。
奇的是,镇上三千多人口,从襁褓婴孩至耄耋老人,一个没少地全活了下来。原来在半月前,鲁怀王便一纸圣谕布了上千水兵在富川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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