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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和判了死刑有什么区别,就算这月沁茹是襄王妃,可永康侯世子是因他而死,永康侯夫妇会放过这月沁茹吗?不只是孙哲涤,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月沁茹,必死。南暝大理狱的死牢中,从没有活着出去的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嬴卿浔出了死牢,临走时她路过孙哲涤,听到他那略带嘲讽的轻笑,还有那细微的仅有她一人能听到的四个字:红颜祸水。
嬴卿浔毫不在意的报之以轻笑,能被这名嫉恶如仇的孙大人看作是红颜祸水,那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她回到霁云殿。鹤羽没在,不知他去干什么了。
嬴卿浔摊开手掌,细腻莹白的手心上赫然躺着一团纸。她将纸条小心翼翼的展开。展开后纸上空无一字,嬴卿浔将纸条放在鼻下细细的闻着,随后放在召唤手下打来一盆清水,将纸条浸在水中,一行字迹浮现在纸上,看的嬴卿浔眉心一皱,纸上赫然写着:母。
“母”嬴卿浔第一反应是月府大夫人王氏。月沁茹丧母后,兵部尚书月嵘便迎娶皇商之嫡女王氏为妻,于是月沁茹按道理来说也应认王氏为母。可是嬴卿浔却隐隐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她蓦然想到梓辛灭国,现在的兵部尚书当年的镇抚将军可是出了不少力。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与镇抚将军成为绝代双骄的火凤女将——月嵘之妻月沁茹之母,她的赫赫声明,就连当时处于皇宫之中的她也有所耳闻。可是这位火凤女将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任凭别人怎么查也翻不出她过去的一丝一毫。
思及此,嬴卿浔眼中精光一闪。看来,她势必要去一趟月府了。
月黑风高,玉露生凉。今夜下着连绵不绝的小雨,淅淅沥沥的击打在屋外的青石板上,晕染着无声的静谧,将这无边幽夜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也更是可以将人的身影与夜的漆黑契合的天衣无缝。
嬴卿浔瞥了一眼窗外的细雨连绵,雨雾朦胧,放下手中的笔。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说道:“国师这上梁君子是当上瘾了吗?”
极淡极凉的声音在偌大的屋子中传播开,屋外雨声淅沥,寒蝉凄切,屋内低语呢喃,寒气沁凉。
那“上梁君子”休闲的倚在房梁上,他今日穿着一件黑色丝绢对襟长衫,腰间系同色玉带,嵌有天青色玉石。黑衫上用金丝暗绣着大朵大朵妖艳的曼珠沙华,在烛光下若隐若现。独孤祁纭风姿绰约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用他那风情万种的凤眸凝视着嬴卿浔,轻吟道:“月上柳梢,清风徐来。”嬴卿浔抬头看向窗外,嗯,此夜无月,料峭寒风
“芳蕊含羞,春光送暖”嗯,落红满地,凄清满地
“佳人月下灯火前,惆怅听风吟,不知心为谁?”嗯?为谁也不是为你
“与美相携去,共度良辰时。”
嬴卿浔听不下去了,“国师大人。”她望向躺卧在梁上的某人,正色道,“请说人话。”
“扑腾!”某人从梁上落了下来,表面上笑的春情荡漾犹如罂粟般令人上瘾着迷,实则心中暗骂这该死的女人不解风情。
“言下之意就是今夜月色正好,花前月下,惠风和畅,天朗气清,倒不如咱两一起去做点伤天害理鸡鸣狗盗之事如何”
独孤祁纭正说着,窗外雨势渐大,落在地上的不再如泠玉相击而如无数小弹子击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狂风大振,呼啸而过的风从窗外吹来,吹散了矮桌上的一沓纸。
嬴卿浔:惠风和畅,天朗气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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