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冷平(2/2)

是八月十八，一大早睿王交代管家按照早就为“神鸟”葬礼做好的准备行事。大魏的葬礼都是下午举行，天黑前结束，不提倡厚葬。睿王则是带着两个亲卫直奔郭先生家而去。

到了门前递上拜帖，就在门口等着。这郭先生虽然很意外睿王会正式登门拜访，而且拜帖是以学生拜见老师的行文，并且，以郭先生的地位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拒绝一位亲王的正是拜访。所以，虽然没有出来迎接，可还是请睿王进正厅见面了。

睿王抵达正厅的时候郭先生已经在主位就坐，睿王上前恭敬的见礼“学生魏睿拜见先生！”恭敬的作揖。郭先生赶忙扶住睿王，“老朽岂敢让王爷见礼，受不起王爷的礼！王爷有事不妨直说，老朽无用怕是爱莫能助！”

嘿，这老头！睿王就知道郭先生不会轻易原谅他，虽然在正厅见他了，可是没让他坐，更没有给他上茶的意思。睿王只好站着“郭先生本来就是学生和姐姐的恩师，只因后来一些误会，都是学生的错，先生大人大量，不求先生马上谅解，只求……”话还没说完，就被郭先生打断“误会，你说误会！你们姐弟三番五次对我动粗，迫害，最后一次若不是老夫命大，被发现了，怕是老夫早在两年前就做了井中孤魂！……小事我就不说，咱们单单说严重的：那一次，竟然把我扔进狼圈喂狼，还好不是野狼那般饥饿嗜血，且又及时被看管的仆人发现，救出来了！……再说，你姐弟二人把老夫吊在树上做人肉靶子，练习射箭，说是怕我看到箭矢横飞的场面，还把我眼睛蒙上。……尤其是，你姐弟最后一次迫害老夫，将我捆绑封口挂在井中，使我不得呼救，还用大石封住井口，若非府中急用石材，不会有人发现老夫，老夫必定饥饿而死！……这等视人命如儿戏，你姐弟二人岂是善类，简直就是食人幼兽，蓬蒿之辈都不如，说你们是蓬蒿姐弟都是抬举你们，而玷污了蓬蒿……”这郭先生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脸色都涨红了，血泪往事历历在目的既视感。

睿王面不改色，静静等着郭先生说完，连连称是“先生教训的是！……但先生有所不知，我和姐姐虽然顽劣，但绝不是杀人害命之辈，更不会加害先生。”郭先生刚要打断，睿王举手示意让自己说完“先生莫急，且听我说，我和姐姐顽劣的确是过分了，这一点一定要认错、改错，请求原谅。但是害命的事情绝对是误会，但这误会也是我姐弟二人自作孽！比如说狼圈的事，里面不是狼，而是塞外为拉雪橇打猎等而饲养的家犬，有人过去解救先生也是我们给引导过去的。……至于射箭，那更是我们的恶作剧，根本就没有对着先生射过箭。……至于，井中的事，学生给先生赔礼！”睿王单膝跪地右手扪心低头行礼，因为他一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是有些想笑。郭先生气的站起来，指着睿王怒道“你！”睿王赶紧继续说道“我们看着时间过了一会了，就赶紧找到一个府中仆役，我让他给找块大石头，说是急用，中途由我姐拦住他问他干嘛去，他当然如实禀报，我姐就会告诉他井上压着一块大石头正好合适。然后我们就在不远处躲着，看他如何发现你，并且救出你！这几件事情就是这般来龙去脉，不求先生马上原谅，只是希望别再为这些事介怀了。”说罢，再行礼然后站起来。

郭先生虽然还是很生气，但是多年的修养告诉他该平静下来了。于是郭先生坐下，喝口茶，淡定说道：“睿王殿下今天来不会只是说这些旧事的吧？”

睿王见郭先生问话，整理下思绪回答：“学生想请先生回府继续教导我姐弟，再续师生之宜！先生本就是我的老师，之前的顽劣造成的过错，我姐弟二人早已反省，只是没有契机向先生认错赔礼。我知道先生常说‘不读书最高，不识字最好，不晓事倒有人夸俏’。我知先生之义愤填膺，先生也知道我父王在岭下另起炉灶了，关内已经不是先生这样的小户人家能出头的地方，先生才学世人皆知。我兄长已是太子，虽然不能违逆陛下召回我父王，但他日优待岭下是必然，先生将来去岭下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出路，先生不妨就暂且屈尊在我府上任教。……我不求先生马上答应，只是希望先生可以考虑一下。”睿王作揖，准备告辞。顺手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这是先生先祖，怨军郭将军的靴刀，名曰常胜，后连同家财都被权贵夺去，这刀在权贵、富商、军阀手里辗转流传两百多年，今日算是回归正主。先生慢慢考虑，学生静待先生答复，学生告退！”说罢，退出正厅，离开郭宅。

至于郭先生，打开盒子，拿起匕首，一边看一边思考，不知是在想匕首，还是在追忆祖先，还是在想岭下是什么样，还是在回忆睿王府宅。反正没有想给睿王姐弟做老师的事情，因为这件事不需要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