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虎步龙平 第五六回 挥师凤凰城(1/2)

平凉督师司徒川回到云中城的第二天，即率领大军于云中城出发了。

令云中城的绝大多数将军始料未及的是，司徒川此番主动出击，不是向北攻取平武，也不是向南攻取河阳，而是一路向西，长驱两千余里，直奔云阳，也就是西凉人所称的凤凰城。

七月的平凉川，绿草如茵，一望无垠，放眼望去，满眼翠色欲流。嘹亮的牧歌随风入耳，浓郁的草香扑鼻而来。

一支多达五万六千人的强大的骑兵集团驰骋在这片美丽的原野上，气势如虹的马蹄声响彻天宇，威武森然的甲胄令人眼花缭乱，如林的刀剑闪着炫目的寒光。

司徒川一边驰马前行，一边怀着激动的心情看着这支被他寄予了无限希望的强大力量，他那装饰着鎏金边回龙纹的华丽银盔顶上的一大簇柔软飘逸的白色缨毛随风轻轻地摇曳，那张棱角分明的俊朗刚毅的脸上，威武之余透着几分儒雅。此时的他，尚且不清楚西凉内部发生的惊天变局，但他清楚的知道：西凉——这座看似坚固的大厦，其实是建立在一个无比脆弱的基础之上的。

自龙岭惨败之后，在平凉川的广袤的沃野上，终于又有了一支真正属于大夏的骑兵集团。这支庞大的军团，是由一万五千人的原龙川骑兵、两万五千人的新组建的平凉骑兵、五千明州关河骑兵、五千云州虎骑营、四千多人的寒山鬼斧营、不到两千人的青州骑兵共同构成。

为了便于指挥，司徒川将这支来自五湖四海的构成十分复杂的军队进行了重新编组，分成了三个主力骑兵集群和三个独立骑兵战队。由督师司徒川亲自统领一万五千人的平凉骑兵，赤里坤、漠藏黑云为副将；由大将慕容骏驰统领五千明州关河骑兵、五千平凉骑兵和两千原清州骑兵，总计一万两千人，令狐荣野、慕容晴雪为副将；由大将中行牧统领原龙川骑兵，总计一万五千人，米琴龙且为副将；由大将韩山勇统领五千云州虎骑营；由大将胡沙虎统领五千平凉骑兵；大将拓跋仪仍然统领他的寒山鬼斧营。

大军终于开拔了，但司徒川的心情并不轻松。

与他一起并马前行的漠藏黑云从他那深炯的目光中看出了他的忧虑，她知道：每当重大的考验来临，他总会陷入深沉的思考。

“司徒，你在想什么？”漠藏黑云长眉轻挑，眸光温柔似水，明艳秀美的脸上充满了关切之色。

“我在想：怎样才能让这支新组建的平凉骑兵迅速成为一支虎狼之师。”

“这太难了，”漠藏黑云不假思索地说道：“他们先前只是一群牧羊人，从未经历过哪怕一场战斗，我担心他们难于面对西凉的强悍骑兵。”

“这也正是我困顿之所在，”司徒川一脸的愁绪，“不管怎么说，赤里坤将军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训练出了这么多的骑兵，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是的，赤里坤将军确实很了不起，”漠藏黑云嫣然一笑，说道：“你们两个当初的那场惊险的血刃决曾经把我吓得半死，现在看来，他是一个完全值得你冒险争取的人。”

司徒川微微点了点头，用温柔的目光凝视着黑云，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说道：“临来时我和百里将军有过一次谈话。”

“你们都谈了什么？”

“百里将军希望我不要和云山王走得太近。”

“噢？可这到底是为何？”漠藏黑云一脸茫然。

“他说三位皇子都有夺嫡之心，而希望最渺茫的恰恰就是云山王。如若此时与云山王走的太近，恐对我的将来不利。”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跟他说：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会优先考虑是否于国家有利，而非门户私计。”

“这确实是你的做派。”漠藏黑云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他却说：眼下对大夏国来说，最有利的事情就是保全住我这个平凉督师。”说完这句话，司徒川摇头苦笑了一下。

“难道他说错了吗？”漠藏黑云长眉微挑，一双月光一样柔和的美眸闪烁着睿智的光泽，“我觉得你应该认真对待百里将军的话，他毕竟是一片好心。当然，这也不等于叫你从此不再和云山王来往，只是要把握好分寸。”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司徒川深炯的眼中透着一丝无奈，事实上，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或许已经被人贴上了“云山王支持者”的标签。

司徒川亲自率领的那支平凉骑兵位于这支庞大军队的中间，他们的南边就是慕容骏驰率领的大军。

慕容晴雪和令狐荣野并马走在一起。

“令狐将军，听督师大人说，你是自告奋勇来到平州的，是这样吗？”慕容晴雪迷人的杏眼盯着令狐荣野，他那略显威严英俊的脸庞曾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的，我离开天门关之后，立即向明州节度使冷崇虎大人主动请缨，表示愿率领关河铁骑支援平州。”

“平州乃险恶之地，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你却要主动前来，这倒真让我刮目相看。不过，西凉人虽然没能攻下云中城，但他们还是很有力量的。我没有想到督师大人不去攻打较近的平武和河阳，却偏要向西远征云阳，看来，他真是一个从不墨守成规的人。”提到司徒川，慕容晴雪的眼中马上绽放出奇异的光彩，她那貌美如花的脸上留露出钦敬之色。

“国家危难之际，幸有司徒将军这样的人站出来力挽狂澜，实为百姓社稷之福。”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