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美色误人(1/2)
阿阮睡得并不十分踏实,对于马车,她实在是心有余悸。转眼,见到薛问镯的额头上全是细汗,精致的五官也因为恐惧而皱缩在一起。阿阮叹气:心魔既在,梦魇难除。
她没有法子帮她,索性挑了车帘,看向外面。
抬眼低眉之间,那个策马行于车前的身影不期然地透过缝隙、映入眼帘:墨色的长发澈如银河,白色的衣袍飘然如风,笔直的脊背□□如山,持缰的右手稳如磐石。或许是被美色勾引,或许是百无聊赖,阿阮掀了车帘,坐了出去。
驾车的少年叫青洛,是涛濯山庄的人。阿阮见他连夜赶路,同情心泛滥,便道:“我来驾车,你先眯一会儿。”
少年连连摆手,只道:“阿阮姑娘,这可使不得。”
阿阮以为他有意推让。于是不屈不挠地揪住车辕,用另一只手去够青洛手上的车鞭。
苏翟宇听到身后响动,勒了缰绳。马儿踩着碎步在原地转了个圈儿。见是阿阮在闹,他淡然一笑,问:“阮姑娘睡不着吗?”
阿阮索然无味地罢了手,嫌弃地瞪了眼坐在身侧的青洛,瘪嘴道:“比起马车,我更喜欢步行。”
青洛皱了眉头,道:“姑娘憎恶马车也不必拿我和薛小姐的性命来寻开心。这马儿要是受了惊,我们三人的生死就全凭阎王爷高兴了。”
阿阮腹诽道:不过是赶个车,如何就跟性命扯上关系了。若是此番出来的是小姐,我看你这厮还能如此神气!哼!
苏翟宇隐住笑意,道:“你家小姐倒是也跟我说过在车上睡不着之类的话。不过今夜——”话语间,瞟了眼车窗,“——倒是睡得很沉。”他转了话题,“马车颠簸,阮姑娘睡不着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家父情况紧急,怕是要委屈姑娘几日了。”
他竟清楚地记得薛问镯以前的喜恶,听到这里,阿阮心中的阴霾被驱散了一些,张口便问:“苏伯父——哦,我是说苏老庄主,他的情况很严重吗?”
苏翟宇垂了眸:“不乐观,但也不是希望全无。既然有了九霄龙回丹,只怕再危险的病征也能够药到病除。阮姑娘毋须担心。”
“嗯,公子也不必过于担心。苏老庄主吉人自有天相,自然能逢凶化吉。”
苏翟宇回之一笑。阿阮却早已转了心思。贼溜溜的眼睛盯上苏翟宇□□的白马,道:“青洛既不许我驾车,那骑马总是可以的吧?公子,你不介意吧?要不你先去车里睡下,借白马给婢子骑一会儿?”
话语间,已反手一拍,借力向后一蹬,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马上。
苏翟宇阻止不及,温香软玉已然入怀。他无奈一叹,只道:“马车在下是不能去的,若姑娘硬是要骑一会儿马,便如此吧。”
阿阮觉得马上多了一个人颇为别扭,弄得她施展不开手脚来,便反问道:“为什么不能去”
青洛接过话茬,瞧也没瞧阿阮,只倨傲地答:“其一,少主不想唐突佳人。薛家到底是书香世家,礼数颇为繁琐;虽有婚约,但文定之礼未成,贸然共处一室一车,只怕会有碍薛家小姐清名。其二,阮姑娘胯/下那匹‘越影’只听我家少主的差遣,我家少主自是怕你这冒失丫头丢了性命,所以才勉为其难地与你共乘一骑!”
阿阮怎会听不出青洛话中带刺?她笑道:“小姐并不在意这些虚礼。我家老爷虽不是江湖中人,但性格豪迈,非常人所能及,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不拘小节。苏公子既受我家老爷青睐,定然也不会是迂腐之人。如此看来,青洛你说的第一点,只不过是某些迂腐狭隘之人的杜撰。”她停顿一番,“所以,公子留在马上的原因多半归于这第二点——是爱屋及乌地担心婢子的安危。”
阿阮含沙射影的同时又了无痕迹地抬高了苏翟宇和薛家;若青洛再出言辩驳,只怕会把他家少主一齐拉下水,故而委屈地闭口不言。只在心下感慨:难怪师兄常说女人难惹!
苏翟宇不动声色地看着怀中的女子。她的面容实在太过寻常,以至于他从未费心注意过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地上沙变成了天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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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入车窗,忽然的明媚使得薛问镯的眼帘翕动。她睁开眼睛,费力地支起身子,抚了抚微痛的额角,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马车停了下来,薛问镯掀了车帘,恍然见到苏翟宇正神色安静地从马背上接过阿阮——那傻姑娘已经睡得很沉了。青洛见薛姑娘出来,本想提点他家公子注意场合,别扰了薛姑娘的心,却发现为时已晚。
苏翟宇恰在这时抱着阿阮转过身来,不期然地对上薛问镯的眸子,微微一笑,甚是坦荡。有些人,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得体合宜,苏翟宇恰巧就是这样的人。
薛问镯本该升起的疑虑霎时烟消云散,只道:“阿阮如何在马上睡着了?”
“这丫头没吃过草行露宿的苦,只怕是累的。”苏翟宇将阿阮抱到马车上躺平,薛问镯微微低了
身子替她盖上了大氅,她就着苏翟宇伸过来的手跳下马车,甫一落地,便戏谑地看着苏翟宇:“你对每个女子都这么上心吗”
苏翟宇故作苦恼,薛问镯佯怒微嗔。他静静地瞧着她,墨黑的眸子再也藏不住笑意,握住她的手,淡然道:“自然是因为你待她好,我才待她好的。”
男子的怀抱带着一抹青草的香甜,情话既不露骨又恰到好处。于是,薛小姐的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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