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二）(2/2)

“小三。大师别笑话，山里人取名粗糙，我排行第三，就喊上了。”小三说，“我祖上原是梁州人，大师去过梁州吗？”

奸夫和尚扬着淡眉笑了：“孟小三，是吧？你老家是在梁州的三角樱巷，你爹是孟三刀，大名孟智杰。”

小三一愣之间，奸夫和尚就自然而然的起来，搂过小三的肩头：“错不了，小施主原是老衲的家人。你是老衲的侄儿，叫一声大伯吧。”

侄儿？这套近乎的手段太直接太粗暴。只是这奸夫和尚说的话的内容出乎小三的意料，让他震惊。

前次这奸夫和尚带着小寡妇都说了些什么？

这奸夫和尚搂着小寡妇说：“这半个多月都见不到一个人影，突地来了个客栈，八成是黑店。”

小寡妇娇嗔：“大师没同情心，他还是个孩子。你少磋磨他些，瞧他都提不动大桶的水。”

奸夫和尚一脚踢翻了水桶：“还有哪些人？老实说来，否则休怪老衲送你上西天。”

小寡妇搂着他劝：“你只管说出来，大师功夫好，不怕他们。事情过后，我就给你一笔钱，让你平安下山。”

奸夫和尚假惺惺：“老衲是气愤他们胁迫于你。你别怕，只要说出他们藏在哪里，老衲马上让她带你下山。”

小寡妇抹去他的泪，眉开眼笑的哄：“是不是后院有地道？有人暗藏着，寻时机再动手？”

这小寡妇死前还哭哭啼啼，说自己是被和尚掠来的。小三对她发了一下善心，让小刀找个干净些的地方，好好给她下葬。

这次，小寡妇一言不发，奸夫和尚看看他，只管絮絮叨叨。

“小三，你大哥叫大虎，你二哥叫二虎，你生下来就猫仔那么大，你爹不好意思叫你三虎，顺便就喊了‘小三’。”

小三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很惭愧自己被人轻易占了便宜：“大师认错了，其实我姓李。”

“是李小照吗？你家住在梁州第五大街第七坊第五间，家中七兄弟中你排行第六，上头还有三个姐姐。你娘很会生养，因你出生，官府还一次性奖励抚养费二百两，因此安息还兴起了生育高潮。论起辈分，你爹要喊老衲师叔，你得尊老衲为师叔祖。”奸夫和尚再次絮絮叨叨。

“这山寨里的人，老衲都知情况。你像只有十二、三？山寨没你这么大的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和尚，你是不是畅快的死过一次，不甘心，就变得如此磨人？小三很是不解，莫非和尚长得都差不多，前次的胖和尚不是这个？

他将头转向旁边。小刀却已不站在那里了。

他将头转向和尚背后。珠珠已经不见了。

真是两个不得力的。三柱很是不屑，或许见到了死人，心里发慌，见机逃开了吧。

“大师，”小三只得板起脸，严肃的纠正，“我叫李小三。”

奸夫和尚却又一本正经的说下去了：“原来你的记忆出了错。你是李小三么？据老衲所知，原本上山的只有一户姓李人家，那家儿子就是李小照。你是孟小三么？他就葬在后山。你想起自己是谁了么？”

“好了，他是真吓住了。”小寡妇在旁制止了奸夫和尚，“你还看不出来吗？”

小寡妇轻声细语，好似怕吓着了他，可她接下去的话还是真的吓住了小三。

“你居然能独自一人活下来，真是个奇迹。不过幸好，你可以结束这种生涯了。”

小三一下踢了桌子，拦住奸夫和尚两人。随后一跃，出了客栈。他速度极快，在呼啸的狂风中，如一片柳叶儿，轻飘飘的飞进山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