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屈辱(1/2)

此后，毓敏脸上再没了笑颜，终日把自己关在房里。燕王把她门上的插销拆了，毓敏推过书桌衣橱顶住门，可他们最多两人就撞开了。燕王开始还隔三差五的才来一次，后来索性直接睡她屋里。毓敏每次骂他打他，燕王都狎笑着全盘接受，直由着毓敏耗尽了力气，才钳住她抱过她。

毓敏摸到发簪，拔下来就往自己脖颈上刺。燕王迅猛打飞，扼住她手腕，喝道：“小妮子，本王待你不好么？”

“你知道我喜欢谁？”毓敏哽咽着。

“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不过，本王要你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本王的人，你得事事以我为先，事事以我为重。”

“毓敏做不到。”

“你会的。”燕王抱起她，轻轻按着她的脑袋，把她埋在自己胸膛上。

毓敏默默流着眼泪，想起自己小时候坐板凳，好好的四条腿总要翘起三条，只用一条腿寻求平衡。那要倒不倒的紧张刺激，最是令人兴奋。就算不小心摔倒了，吃个墩屁股也没什么。可是现在，自己是直接摔进了悬崖，没有回头路，没有后悔药，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燕王也有自己的烦恼。许是自己真的年龄大了，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怀抱在手，却次次力不从心。明明是毓敏越反抗，他越亢奋，可是自己却反而更容易泄殚。幸好毓敏不懂，否则让她嘲笑起来，只会令自己无地自容。燕王这就偷偷找了药来吃，果真威猛神武了很多。只是遭殃的毓敏，痛不欲生，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连小解都疼痛难忍。燕王看过她伤口，一时爱怜，这才消停了一阵。

毓敏几次想咬舌自尽，只是倘若这般死去，世上根本无人知晓燕王对她犯的罪行。她要见尚琰，告知他一切，要尚琰为她报仇。又或者禀告允炆哥哥，燕王有异心，想谋反。总之，她要死也得拉上燕王，不能便宜他。可是房里任何能伤人的利器都没有，而且小石头和玛菊轮番看守着她。毓敏只得把这种恨这种痛化在眼泪里，天天以泪洗面。

这天，燕王回来的很早，满面笑容，告诉毓敏一个好消息，说是牛大牛姑姑和他们三个孩子，一家五口全死了。他为毓敏报了仇，要毓敏开心喜悦起来。

“疯子！”毓敏听了，惊骇道，“我何时说过要他们命了？不过几十两银子而已，何以要灭了人家满门？”

“本王说过，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谁敢欺凌你，本王一定要他命。”燕王说得义正言辞，直教毓敏心寒而恐惧。

不过，毓敏还是努力撑起自己的怒气，冷笑得瞟向他：“最是欺凌让我委屈的就是你！你还不快去死！”

“小妮子，”燕王强行抱住她，搂进怀里，“讲点道理好不好？你若顺应我，你会比我更爽快。要不，今晚就试试？”说着，就谗笑着解她衣裳。

毓敏用力打掉他的手：“郭玹曾经对我有过不轨企图，抢我银两，卖我进妓院。你若真疼惜我，就去把他杀了。”

“哦？有这事？”燕王疑道。

毓敏便把凤阳的遭遇加油添醋说道了一番。挑拨离间谁不会？学坏变恶又有何难？毓敏斜着眼睛，咬牙切齿。她知道武定侯府与皇室三代有姻，势力庞大。若挑起他们之间的战火，天下可是唯恐不乱，真是恨不得马上看到他们互相厮杀：“王爷可是忘了那郭玹曾在秦王行馆门前如何轻薄我了？”

“好。若真如你所说，本王定不轻饶他。”燕王信誓旦旦道。说着，便传了晚膳，在毓敏房里陪她吃饭。毓敏不吃，燕王便揽住她，喂她：“你看你，现在瘦得都没力气打我了，还要耍性子？”

毓敏推不过，只得张嘴吃了一口。其实燕王除了床上那事之外，对自己也是蛮好的，可是所有的好都抵不过他的恶。何况他为她的好，尚琰做得比他更精致更完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要你，可我更爱你。”

“我的婆娘，我多少个日日夜夜想你想得发疯，可我不能为了一时的欢愉伤害了你。”

是啊，只有尚琰才是真爱她的。无人能及！而现在，也已经不是自己原不原谅他，而是尚琰还嫌不嫌弃自己？丢了家世身份，还有爱情可以憧憬。可如今，前路暗黑渺茫，自己该靠什么活下去？好想尚琰。毓敏窝在床上，抱膝团坐。一定要想办法揭露燕王的罪行，把尚琰救出来。如果可以，还要杀了燕王，和尚琰远走高飞。

可是，如何揭露？如何拯救？毓敏呆坐了半天，毫无头绪。不如自己先逃跑吧，离开燕王才有活路。毓敏想着想着，渐渐生出生的希望来。

出了正月，燕王去造船厂的日子多了起来，回府也少了。毓敏偶尔也出房门来走走，下人们一向对她谦卑恭敬，如今更是把她当内室敬了起来。但无论如何，就是不让她出府。

毓敏撒气，嫌弃起美姬来。说它丑陋凶恶，叫吠声更是令人烦躁恼恨。待燕王回来，就指着燕王要他马上把美姬杀了。燕王二话不说，立即让大力把美姬吊上树。正要一刀捅进去的时候，毓敏又喊了“住手”，放下了绳索。

看着美姬惊惧的眼神，毓敏摸了摸它的脑袋，叹了口气。燕王在一边，暗暗一笑。他早料到毓敏不会忍心痛下杀手，不过小妮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燕王想起尚琰含泪说的话，而他也在毓敏眼里看见一种美好，那是忍辱负重却仍坚定不移爱着一个人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