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蹭饭问亲情(1/2)
“公子,喝点热茶罢?”
赫成瑾狼狈地揉了揉鼻头,接过长清递来的热茶,继续埋头看着面前的卷宗。
如段启维所说,暂且凭着而今天策卫里能看到的卷宗,只能推断出与同临王有仇的是秋文滨。
赫成瑾放开卷宗,往后靠在椅背上,“揉揉头。”
“诺。”最近趁着知心被冷落,长清也显出了自己的本事,渐渐得了赫成瑾的重用。
不,若真是因为同临王妃病故之事,秋家上下应该都与同临王有冤仇才对,怎么段启维只给他列出了秋文滨一人呢?
赫成瑾想来想去没有头绪,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让长清退下,起身道:“速速备马,再准备一件黑色的斗篷。”
要去拜访时若光,总得低调一些,毕竟这人总是叮嘱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们的交情。
轻车熟路地来到时府后门,被人领了进去,赫成瑾忽然想到,秋文滨只是时若光的义父,他本姓秋,照说也是有自己的府邸的,为何总是住在时府?
正走着,迎面一股香气扑鼻,赫成瑾才发现,书童径直将自己引到了膳厅。
一袭白衣的时若光正站在阶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来赫镇抚当真是爱去别人家蹭饭的,不过这次你来得巧,我和义父才刚刚开吃,快入座罢。”
赫成瑾正要说声“不”,肚子已经发出“咕”的一声。
他面上大窘,原来刚刚看卷宗太过投入,全然忘了晚膳一事……
入席坐下,秋文滨向赫成瑾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又埋头继续啃起了面前的鸡爪,好像饿了几天没吃饭似的。
在赫成瑾目瞪口呆的当儿,时若光却是镇定自若地叫了小厮盛饭过来,又给他夹了些菜,笑吟吟地道:“瞧瞧,赫镇抚现在是大忙人了,吃饭都顾不上,饿出病倒是大事了。”
赫成瑾正要张口道谢,看到碗里清一色的菜蔬,嘴角抽了抽,抬头向时若光瞪了一眼,“劳烦时监副为我测算一把,我若是近来运势够好,便能早些破了案、回归正常生活。”
看着时若光脸上满满的笑意,赫成瑾免不了想起他平日里待人接物的冷淡和嘲讽。
大约是因为在秋叔面前,这家伙才能全然展现真正的那面罢。
赫成瑾这时倒是把自己的存在给忘记了,闷头开始吃饭。
等到晚膳用过,秋文滨被搀扶下去休息,时若光才好整以暇地看向赫成瑾,“说罢,这么大晚上的跑来蹭饭,总要有个缘故。”
赫成瑾拱手,衷心地道:“知我者,长容兄也。”
时若光翻了个白眼,手中仍然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有话快说,明日我又得赶早去观星台。”
赫成瑾赶紧道:“是是是,我是想问,秋叔为何不回秋家居住?”
时若光手上动作一停,“就这事?”
“这还不重要么?”赫成瑾道,掰着手指算起来,“秋叔原是三品大夫,成日里不上朝,陛下倒也没有怎么责怪;而秋叔的父亲,若是我没记错,正是太子太傅,可是?”
边说着,他边看着时若光的神情。
时若光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爹和那边老头子早就闹翻,已经将他逐出家门,只差断绝父子关系了。”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耳熟?
这不就是他赫二的经历么?
赫成瑾咧了咧嘴角,忍住心中的酸楚,低声道:“长容兄,你莫不是调侃我……”
“调侃?”
时若光猛地攥住手中的金橘,脸上神情凝重了起来,“怀玉,我何曾对你假仁假义过?”
赫成瑾微怔,这人似乎真的少见地发怒了……
他赶紧起身,拱手赔罪道:“长容兄,小弟当真无意冒犯。只是此事太过骇人听闻,我……实在想象不出,为何秋叔会被……”
“想象不出?”
时若光脸上表情渐渐平和,却又随即换上了一副常见的讥讽之色,“那个老头子,是天底下头一号的食古不化之徒,满心只贪恋着权势,儿女亲情于他而言皆为粪土——你与他相处便会知道了。”
赫成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又觉出不对劲,“相处?秋太傅可是东宫里的,我如何与他相处?”
时若光这才惊讶地抬手捂嘴,“哎,瞧我这嘴快的,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我不可再多说了,你且等着明日罢。”
……越说越叫人好奇了。
但赫成瑾心知,凡时若光不愿说的话,便是拿鞭子抽也是无济于事;而他既然说得出口的,十有八九错不了。
就像他方才所说,他何曾对自己“假仁假义”过?
出了时府,赫成瑾长舒一口气。
幸而还有这样一位能交心的友人,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翌日一早,赫成瑾将卷宗归还到库房,照例要外出巡视,迎面就见纪志清飞奔而来,满脸都带着欢喜。
“招了!那贼子招了!”
因为有刑部的关系,纪志清总能及时跟进审讯的消息,听他这么一说,赫成瑾也兴奋起来,迎上前道:“好,他说了什么?”
纪志清喘了口气,随后跟来的焦浩赶紧给他递水。
纪志清三两口喝过了,喜气洋洋地道:“这小子,招认了和西平县主对打之事,还有西平县主杀了他两个弟兄,最后——”
见旁边围过来的天策卫们都露出不耐之色,纪志清才洋洋得意地道:“最后啊,这家伙指认,是兴国公世子派他做的这事!”
众人哗然。
“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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