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道 极龙过去的冰山一角(2/2)

“诶？但是想杀了草爷是怎么回事？明明现在看起来关系很好的说。”

草爷有些深邃地看了极战，说出了不算谎言的谎言：“六年前，天道七族剿灭修罗三族的事，你们晓得伐。”

极战似懂非懂地点头，对他来说这更像是和现实无关的惊天传闻。极铁也是遵守保密协议点了点头，不做过多的赘述以免露出破绽。

从草爷甚是纠结的表情也可以读出，他有多不情愿讲出这种事。

“那次剿灭，不仅彻底毁灭了对天道族统治有威胁的修罗三族，更是牵连附近数不清的无辜家族。极龙他，就是在那次事故中失去了亲人。”

“老夫怎么说也是曾经的一代木族长，可迫于压力，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发生而无法阻止。对极龙的悲运，我确实是心有愧疚。”

“老夫的罪是‘无为’，极龙的罪是‘有为’。正是在这种同病相怜的立场上，冷静之后的我们才能相互理解。虽然这么说可能会对不起他，不过老夫很庆幸，在风烛残年碰到了忘年知音。”

“而后老夫就收他为徒，传授他‘药医’的知识。可惜他偏不喜背书熟记，无法记全山一样高的医书。”

极战仿佛能想象那等恐怖。

“不过他也有让老夫吃惊的地方呢，”草爷颇为自豪地捋了捋白须，“就算是这样的他，居然真正掌握了《极·百愈录》。老夫也教过一些子弟，还从未见谁能真正看懂这本书呢。”

“认识到这臭小子并非平庸，就算用什么强硬手段老夫也是逼他背下其他医书。虽然这臭小子偶尔还是会因为不感兴趣、厌倦等理由敷衍搪塞，还是很识趣地下了苦功夫的。”

极战不禁想到第一天在草爷的草下挨屁股打的情景，想来这就是其中一个强硬手段吧。

草爷的长叹把极战的注意力拉回：“也许是老夫做错了吧。宣称他是我的徒弟，让他对镇里的本地人进行一些简单的诊断。却没想到误诊频频，惹出了不少事。”

“无忧堂在这里本就口碑一般，因为极龙的缘故更是被镇里人唾弃，所以到现在也就没什么生意了。”

“只要他想做还是能做得到的。但以这件事为导火线，极龙想起曾经自己所做的事而背负的罪孽，他开始怀疑甚至否定自己。所以他到现在，也只有二十五级吧。”

“所以，请你们务必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能陪在极龙身边，用自己的双眼亲自确认他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到吗？”

面对草爷殷切的请求，极铁毫不在意地迎上去：“守护主人是在下的职责，对主人不利，就要踏过在下的尸体。”

因此极战闻言头脑一热，也没多想就应了下来。

得到承诺，草爷总算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孩子，那极龙……那个臭小子就拜托你们多担待了。”

……

在门外偷听的某人沉默良久，也只能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多管闲事的臭老头。”

随即，他又念叨着：“否定自己……吗？”

出奇地，他并不觉得这评价有何不妥，自己也没因为这种评价就起反抗之心。

……

鱼肚白还没露出天际，极龙一行人向草爷辞行。

“哦对了极龙，你师弟也在天道城，见面了可别欺负他啊。单论医术，他可是比你更可靠呢。”

哈？你在说啥呢臭老头——极龙也只能用这种无语的表情来回应。对他而言，有没有师弟没啥两样，愿不愿意碰面都还是两说。

草爷似是知晓他所想的，便不再多言，似是想起什么赶忙又说道：“还有件事。”

“还有什么事啊！怎么这种时候臭老头就这么多嘴……”

“极铁留下给老夫做厨子吧。你看英婶走了，老夫孤身一人又不会做饭，你们去天道城又不愁吃是吧？”

这回答着实是把极龙憋红了脸，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把闷气吼出去：“门都没有！”

期待臭老头会说点舍不得的话简直是笨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