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飙戏(1/2)

浦皓白手持灵石坐在地闭目调息，陆施则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浦皓白的状态之差大出他的意料，甚至连完成基本的交流都很有一些问题。陆施很清楚，和一个神志都不太清醒的人谈生意，谈赚钱，和对牛弹琴没有什么本质差别，这也使得他事前准备好的说辞必须要重新调整。

好在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是演员最重要的一项基本功，陆施影帝的身份更是让他对此有着深深的偏执。

对付脑子不好使的人必须要拿出一套特殊的办法。以陆大影帝从业多年的经验来看，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准确评估浦皓白的心理状态，看透他的想法，找出他的逻辑漏洞，然后以一种他最愿意接受的说法，重塑他的思维框架，目的是让他心甘情愿地把古董都交出来，最后还得大声说句谢谢。

简单来说，是两个字——xǐ nǎo。

毫无疑问，这是一项很考验技巧的挑战。

在陆影帝看来，这世脑子没问题的人行事方式都差不太多，对付这样的人自有一套成熟的方式。可脑子不好的人却是有千百万种，每个脑子不好的人都是这世独一无二的一朵葩，在深入了解之前，你根本无法想象他脑子里坏掉的是哪根筋，更无法想象他会从哪个角度思考问题。

好在葩终究是葩，无论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终归不是正常的模样，那漏洞是一定存在的。至于能不能找到漏洞，又是否能够由此突破并达成自己的目的，那是真正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而现在，陆大影帝已经准备好了。

浦皓白调息完毕缓缓起身，脸的线条变得柔和了一些，可眼神还是有些直楞。陆施翻了翻他的三白眼，露出了亲切可人的制式笑容。

可还不等陆大影帝的笑容调整到最合适的点位，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因为陆施分明看见，浦皓白身后的土壁竟然突兀地浮现出一张人脸，而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令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财神脸！

财神动了动眼珠，明显眼前的这套阵容有些出乎意料。他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那张脸便又从土壁缩了回去。

陆施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又用力抽了抽鼻涕，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财神的神出鬼没程度实在是太超乎想象了，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我正要和下家谈生意呢，结果你这家突然出现，还让这生意怎么谈？你在这听墙根不要紧，我的身份可一下从独立商人变成二道贩子了啊！底气没了啊！演技发挥不出来了啊！

要不这生意以后再谈？

可错过今日没有这氛围了啊，我刚花了好几块灵石给这位仁兄去了皮，换个时间难度要加倍了啊！

要不这么凑合着谈？顺便也让财神看看他生意伙伴的商业才华？这样好么？大概……可能……还好吧？

陆施纠结万分，浦皓白却对身后的事情一无所觉，只是僵硬着身子站到陆施面前作了个揖：“多谢陆师兄。”

“呃……”陆施有些出戏，强自定了定神才到：“浦师兄太客气了。”

浦皓白慌乱地摇摇头：“浦某可担不起这师兄的称谓，师兄叫我师弟便好。”

“师兄此言差矣，一日为师兄，终生为师兄，陆某可不是那等得势便猖狂的小人。”陆施忙笑着说道，只是笑容有些僵硬，好在浦皓白现在这个状态倒是不太能发觉有异。

浦皓白面无表情地默默点点头，可那略微颤抖的小指却在显示他的心情绝非如表面那般平静。

陆施不愧为老牌影帝，一看这个架势，干脆也不管其他了，既然财神不愿现身，那他好歹先把这生意谈下来。浦皓白现在货可居，错过这村儿可没这个店儿了。

“师兄近来清减了许多。”陆施一边说话一边仔细观察着浦皓白的反应。

浦皓白轻轻摇了摇头：“无妨的。”

陆施皱了皱眉：“师兄每日在这专心挖掘古董？”

浦皓白的半边身子隐晦地颤抖了一下：“百年的份额，不敢懈怠。”

“收获可还满意？”陆施略微弯下腰，想要看看浦皓白那埋在胸前的脸藏着的表情。

“还好，还好。”浦皓白脸的抽动终究还是瞒不过陆施。

一个人遭逢大变后会变成什么样真的很难说，浦皓白从云端跌到泥坑所产生的心理落差到底对他有多大影响外人很难想象，当众受辱又对他造成多大的心理创伤外人更是难以量化。

不过从初步的接触来看，陆施觉得浦皓白的脑子出现问题是一定的了，但并没有严重到失去基本的判断力，只是自控力有了明显的下降。

从他那丝毫不露口风的回话可以明显看出他在刻意保持着自己的行为正常。可他在尽力保持语言行动不出格的同时，却难以控制身体细微之处会随着思绪的变化而产生异动。

这种现象是典型的精神即将失控的征兆，如果说这种情况出现在普通人身，那这人离疯不远了。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修士身，那么超过jiǔ chéng的可能是——这人早已经疯了。

已经疯了别装了呗？陆施决定cì jī他一下：

“浦师兄难道还真打算挖百年份额的古董交给那个姓金的王八蛋？”

一听这话，浦皓白整个人不自觉地向后跳了一大步，满脸恐惧地连摆双手：“师兄不可胡言！不可胡言！”

陆施摇了摇头道：“这又没有外人，师兄还有什么好避讳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