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入龙陨山(1/2)

虽然距那太阳落山之时还有些时间，不过主殿内各处的青铜灯已经被点亮，楚狂与楚翰负手站在石棺面前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族老。”楚无言来到两人身后行了一礼。

“送血衣入山还是石棺？”楚翰看了一眼身后的楚无言低声问道。

“不，送月华入山。”楚无言看着殿中的石棺目光微微一闪。

“嗯？”楚狂和楚翰很诧异，他们先前已经讨论了很久，也只有这两种情况，按照楚家的规矩，楚家本家人在外战死，战刀需要请回，供奉在族中，遇到合适的后辈会再次赐下，当作一种传承。

“请族老相信我。”楚无言直视二人疑惑的目光，表情不曾有丝毫动摇。

“那么就听你的，只是你父亲还没有承刀，这月华……”楚翰收回目光思忖了片刻才开口。

“我为父亲承刀！”楚无言上前一步，原本供奉在石棺一旁的月华在刀鞘内一阵清响。

“今日，我，楚无言，为父承刀！”楚无言将月华取过，刀光铺卷而开，柔和却冰冷，刀刃缓缓划过楚无言左手的手掌，鲜血流淌，直至覆盖了整个刀身。

这是在祭刀，刀主不在便以此种方式获得战刀许可，蓦地一股寒意涌上在场所有人的心头，月华的刀身闪烁着微光，楚无言的鲜血尽数被吸收。

“礼成！”月华归鞘，刀光敛去显露出的是那双坚定明澈的双眸。

“铛——”龙陨钟响起，预示着太阳即将落山，龙陨山入口即将打开。

“入山！”不知何时一根长长的白色绸带系在了尉迟神猴的脑门之上，踏出主殿的后门，秋风袭来，绸带在脑后飘荡开来。

“请，入山！”楚无言肃穆无比，双手捧着月华跟在尉迟神猴的身后，脑袋上同样系着绸带，不同的是他的绸带是鲜红色的，宛若鲜血染成！

昱琛先是对着石棺一礼，而后对着远处的龙陨山一礼，自主殿东侧取过一盏青铜灯，这才迈步跟在了楚无言的身后。

“叮——”玉罄被敲响，空灵之中带着忧愁，随着晚风一路向着龙陨山上传播而去。

是的，只有这三人入山，尉迟神猴作为天鉴司的领路人，楚无言作为楚家后人，人杰承刀者，昱琛则是作为掌灯人，守护明火，照亮归路。

石板铺成的古道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一代又一代的人杰英魂被后人踏着这条道路送入龙陨，两边的山林隔绝了一切声音，远处夕阳最后一丝的光辉被黑暗无情吞噬，此时的三人已然来到了主殿所在山峰的山顶。

昱琛在尉迟神猴的指导下，借用青铜古灯当中的火焰将山顶四个角落的石灯笼依次点亮。

“命书，来。”尉迟神猴向着楚无言伸手，玉书自楚无言怀中浮起，缓缓嵌入了山顶中央的一处凹槽之内。

“请龙陨明鉴，纳我人族英灵入山，再护天下万万年！”尉迟神猴弯腰行礼，刹那间一束金色光芒自命书之上迸发出来，随即扩散开来，将三人包裹，等到光芒散尽，四处石灯笼依旧燃烧着火焰，可场中三人却已经消失了踪影。

昱琛小心地护着青铜古灯当中摇曳的火舌，打量四周，金色的雾霭围绕着三人，只有青铜古灯能够照亮的地方才能看清情况昱琛恍惚间似乎听到了雾霭之中有人在交谈，在窃窃私语，某个瞬间他还能捕捉到一声叹息。

“不要胡乱打量，跟好了。”楚无言目不斜视，跟着前方的尉迟神猴一路向上而去。

三人不知向上走了多远，昱琛甚至能够感受到楚无言的喘息声，这才想起楚无言伤势还没有痊愈，修为境界也只是第一境界，刚准备开口希望能够让楚无言休息一下就被楚无言摇头制止。

“不能停，周围都是各位前辈沉眠之地，冒犯不得。”楚无言喘了一口气，尽管他已经气喘吁吁可是他双手捧着的月华依旧不见任何颤抖或是倾斜。

昱琛抿着嘴不再说话，安静地跟着楚无言拾级而上，终于在前方有一片平台不曾被金色雾霭笼罩，一座堆砌好的墓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请。”尉迟神猴向后退了几步，给楚无言让开了位置。

“你好好在这修养，这龙陨山可俯瞰人族疆土，还请你在此守望人族，守望楚家，陪伴父亲。”楚无言抚摸着刀鞘轻声说道，“南北终将大战，我期待你再次出鞘之日，为我人族，为我楚家，斩尽天下一切敌人。”

一寸又一寸的刀身被拔出，一点又一点的月光自刀鞘内倾泻出来，周边的金色雾霭被切割开来，一轮明月撕碎黑暗，于龙陨山之上升起，俯瞰江南，守望天下！

再合刀，眼前墓碑之上已被刻上“楚家家主楚天宇”，月华被摆放在墓碑之旁，隐隐的一位盘坐沉睡的金色身影显现而出，那月华正被其抱在怀中。

“爸！孩儿去了！”楚无言跪倒在地，重重地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随即起身，由昱琛带路，向着山下而去，金色雾霭缓缓将墓地笼罩，那金色的身影睁开了双目，目送着楚无言离去。

楚无言的身形一颤，不曾回头，双手紧握，牙齿咬着的嘴唇早已经留下了鲜血。

“伯父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尉迟神猴见乎从来没有见到这位楚家公子如此模样。

“我会抓出幕后的所有人，给父亲一个交代，给楚家一个交代。”楚无言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

“需要什么就告诉我们，当年拜了兄弟可不是闹着玩的。”

“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