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倒霉(1/2)

不管靠不靠谱，新见雪的紧张感已经被打消掉倒是真的。五虎退虽然已经暗堕，却比加州清光好相处得多，至少他不会动不动想要捉弄她。而一期一振从未掩饰过自己的不怀好意，当然，那也不能算是恶意。

“我回来了！”后藤藤四郎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小退，一期哥在吗？”

五虎退回答：“回来了一趟，又出去了。”

“那我”后藤藤四郎话都没说完，看向新见雪：“这谁，难道是新的兄弟？”

五虎退摇了摇头：“并不是。”

新见雪好奇：“为什么是兄弟？”

她看起来不像女孩子吗？

后藤藤四郎脱口而出：“因为你平胸哎。”

五虎退的表情又崩了。

“笨蛋！”新见雪拍案而起，“我才十二岁！”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后藤藤四郎急忙补救，连连摆手，“我们家乱还有次郎太刀看起来也像个女孩子，所以一般分辨男女从胸部判断——”

“太失礼了！”

“不是！”后藤藤四郎抹一把脸，“审神者一般至少是年满16岁的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平胸女性审神者又很少见——啊啊啊”他抓乱了自己的头发，“越说越乱了！抱歉，把我刚才所说的全部忘记吧！”

他来了个深鞠躬，态度非常诚恳。

新见雪只好原谅他。

因为，另外一件事让她很在意。

“虽然我学艺不精，”新见雪狐疑地上下打量后藤藤四郎，“可是，你不是暗堕的刀剑付丧神吧？”

一旦刀剑付丧神发生暗堕，他们的本质就会向负面的方向转变，这种转变违背了他们的天性，会给人以强烈的违和感。

可眼前这位头发反翘、眉眼细长的少年灵光清澈，毫无瑕疵，没有沾染一丝污秽。

“嗯，”后藤藤四郎没有隐瞒，挠了挠脸，“我是现役的政府军，嘿嘿。”

政府军？！

“等等，为什么？！”新见雪打了个激灵，“你是政府军，可我们是时间溯行军吔？我们是敌人对吧？”

“虽然我们是敌人，但这里又不是战场，”后藤藤四郎摸了摸鼻子，“这种小细节就不要计较啦。”

“”

“”

“我不能理解啊！”新见雪混乱了，眼睛瞪得圆溜溜，“这怎么会是小细节？！”

不是应该互相敌对、彼此残杀的吗？！

“人类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战争双方会有仇怨的吧？”

“嗯不能说没有，但几乎都是私怨而已。”

“”

“你不知道吗？我们刀剑付丧神也只是替政府军打工的雇员而已，”后藤藤四郎拍了拍胸口，“虽然经过谈判，我们站在了政府那一边、通过和审神者订立了劳务合同出入境，但一旦发生暗堕，之前的契约就可以单方面终止了。”

“也就是说，这之后，我们爱怎样就怎样。”

也就是说，刀剑付丧神的立场，其实并不鲜明。

暗堕的刀剑付丧神可以继续为政府服务，也可以转投时间溯行军或者检非违使，还可以谁都不选，随便去哪逛。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神明的堕落会自然而然地驱使刀剑付丧神们采取和以前截然相反的生活方式，大都投入了时间溯行军的行列。

当然，这个时间并不长——普通的刀剑付丧神可以经由更换审神者长远存在下去，而暗堕的刀剑付丧神只会在经过一段时间后，被污秽侵蚀到失去理智、本体碎裂。

灵能力者的净化，治标不治本。每次清除完污秽，很快又有新的污秽生成。

而刀剑付丧神会在这不可逆转的过程中，加快堕落的速度。

终有一天，净化赶不及腐化。

新见雪喃喃道：“居然是这样？”

刀剑付丧神，即使拥有人身，却依然只是工具而已吗？

来自幕末的少女不理解“跳槽”这种来自后世的人才流动方式，她还沉浸在那个对下级武士要求忠义的年代。

那时候，有选择权的只有那些大人物而已。

“当然，这种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讲，”五虎退双手合十，“可不可以拜托你，保持沉默？”

“安啦，是我来你们这里，不是你们去我哪里，”后藤藤四郎摊开手，“就算她说出去，该担心的也是政府。”

“何况，就算说出去，对你也没好处，对吧？”

新见雪：“嗯。”

不管怎样，现在这状况，后藤藤四郎看起来像是间谍一样。

紧接着，他们两旁若无人地交换起了近况，尽量不涉及军事部署。但如果有心人仔细分析的话，也许能从中推断出彼此的下一步计划也说不定。

“姬君真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新见雪的肩膀一痛，侧过脸，就见一期一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伸手碰她的伤口。也许是刚才过于激动的缘故，她的伤口再次开裂，有鲜血渗了出来，浸透了绷带，流到了衣服上。

“很痛吧？”

新见雪看着一期一振担忧的脸，露出了死鱼眼。

真的有心责备的话，就不要让她伤上加伤了啊。

她已经看明白了，一期一振恭敬守礼的态度完全是一种口头习惯而已，本人不见得那么循规蹈矩。

五虎退冲着一期一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一期哥，你回来了啊，”

“嗯，稍微清理了一下‘杂草’，”一期一振看向后藤藤四郎，“后藤，最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