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章:哥哥(1/2)
赵举人知道妻子为何这般楚楚可怜的恳求自己,难得的体贴人,“你好好休息吧,被你闹成这样,君山读书的事,以后再说吧。”
曹金蕊松了一口气,松了衣袖,歪在床头喘息。
赵举人到外间在小桌前写方子的大夫跟前询问病情。
这大夫正是昨日被请来的那个,面色不佳的对赵举人道:“这命还想不想要?昨天刚受了大寒,今日又是喝冷风,又是大惊大怒,若还是这样,恕我无能,救不了你家夫人。”
这大夫也是好心,念及屋内病的发不出人声的妻子和幼小的孩子,赵举人对大夫赔了笑脸,“以后一定看好,再不让她出去了。您可一定要好好医治啊!”
那大夫叹了口气,将写好的方子递过去,“吃两剂看看吧,我明日再来。”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有劳您了!”赵举人接过药方,招手让侍女将准备好的诊金捧出来,又亲自送大夫出门。
管家接过药方去抓药。赵举人又回到后院,想跟儿子交代几句,却满院子找不到人了。明明刚才还在!
云宅内,未能等大夫到,余宏狠掐云树的人中,云树缓缓醒来。
“眉儿?”
云树迷蒙的目光渐渐聚焦,在余宏的脸上转了一圈。
“眉儿,可有哪里不舒服?大夫马上就到。”余宏满面担忧,尽量凝出一个柔柔的笑颜给云树。见云树呆呆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抬手小心翼翼的拨开云树额上的乱发,“不要怕,宏哥哥在。”
曹金蕊的诛心之言犹在耳,云树眼中忽然滚出大颗的泪珠,捂住胸口蜷成一团,心痛的像被插了一刀,刀尖还在里面搅动。
“眉儿,怎么了?”云树的样子吓住了余宏。
“我痛,这里痛。”云树的小手死死按住胸口。
余宏回身大吼,“大夫呢?”
床边的紫韵也被云树吓到了,正往外跑去催大夫,头也不回道:“我去催。”
“眉儿,眉儿,不要怕,大夫就来了,就来了。”
只听云树哭着断断续续道:“我真的是活该父母俱亡?真的,真的是活该孤苦伶仃的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余宏极尽温柔的将她从床上揽起,抱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怪你,眉儿,那不是你的错。不要想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喝酒,不该先回后院,我应该寸步不离开你的。眉儿,你还有我啊,我就是你哥哥。眉儿,不伤心了。”
余宏用尽了温柔的言词安抚云树,如当年他希望会有一个人对他做的那样,可是当时他不敢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将自己关在幽暗的屋中,一点点,一遍遍为自己抚平心上的伤痕,告诉自己不怕,不伤心,要好好的活下去。他不知道深爱的父母离开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可是他清楚独自一个人长大的苦楚。
“哥哥陪着你,想哭就哭吧。以后,你都不再是一个人。要记住,我是你哥哥。”
云树松开按着的心口,抱住余宏大哭起来。
余宏待她哭了一阵,方语重心长道:“你的父亲母亲疼爱你,他们去了,你伤心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不应该让自己陷在过去的事中。这普天之下,父母双双不在的孩子中,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你觉得空有家资,没有亲人,甚是孤苦,可是那些孤儿中的很多人流落街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受尽欺压。与他们相比,你已是好了许多,许多。”
“白树村里的那十多个孤儿,多亏有你照拂,日子才算好过些。眉儿,你是个心肠柔软的孩子,可是不该自苦。明媚鲜妍,拿得起,放得下,才是你应有的样子。”
余宏的话一层层拨开云树心间云集的阴影,教她看清自己,看清前路,云树的抽泣声渐渐低了下去。
开解完心结,余宏再进一步讲道理。
“今天的事,你不觉得做错了吗?”
云树僵了僵,从余宏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余宏。
余宏为她抹去眼泪,继续道:“那个曹金蕊,你若是真的容不下她,让她消失也不是件难事,何苦与她争执,让自己伤心欲绝?”余宏顿了顿又道,“既然狠不下心让她消失,又明知道赵君山是她的心头肉,你大可不动声色的从她心头上剥去,让她追悔莫及。如之前要送他去书院读书,也是不错的。”
这是余宏第二次在她面前提及让人“消失”,云树领悟了“消失”的意义。她确实心软,做不到,可是,几个月钱,宏哥哥已经为她做过一次。原来从那时起,角色。云树想明白这些,不是不感动。
余宏看她面色多变,知道她领悟了,接下来做总结陈词:“所谓谋算是谋人利己,而不是为一时之气,自乱阵脚,谋划不成,先伤己。从你这几个月来做的事来看,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
“与单成第一次正面协商时,你临时改换主意,谋划不周却又急于求成,是我及时止住你大揽,上一次打你,是气你不在乎自己,也气你将我教你的东西全都丢开。这一次,明明开头极好,事情也正往有利的方向发展,而你却失了分寸,与一个疯妇人口舌相争,进而厮打起来。”
余宏说完看着云树,目光中三分责怪,七分沉重,后一句话不用问,云树已鼻头酸涩,撇着嘴自觉道:“我错了。”
“当然,自上次挨过打后,你确实改进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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