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懂张全到,入馆子辈礼(1/2)
西方满天的红霞,把院子都映红了。
一口黑色的棺材摆在院子的中间,棺材挺厚重的,正对面刻着花纹图案。大伯走近旁看看棺材,对着大家伙客气道:“辛苦了,各位老兄弟。”
一群人怎么好意思接受大伯的谢意。农村人很谦虚的,做好事帮个忙啥的,都感觉很正常,乡里近邻,哪有那么多客道话。
晚上,院子里挂上几盏大灯,大娘家里四张方桌,摆满各种菜样,款待忙活一天的众人。
吃罢饭,把晾干漆的棺材抬到堂屋里,用石砖支起来四个角。
当老懂张全来的时候,看到四个角用石砖支起来,大呼不对。(老懂即使对一种人的称呼,懂的是规矩、习俗。)老懂人名叫张全,村里叫全叔。
大伯站在跟前,嗓子都哭的有点儿哑了,问道:“全哥,哪有问题?”
张全指着棺材的四角,教训道:“棺材不应用石砖支地,现在这老规矩都忘完了。”感叹一番之后,才说道:“以前的棺材是放在长条椅上,距地面50公分左右。不沾地,鬼不泣;一沾地,鬼不离。”
急忙叫人抬起棺材,架上长条椅。
长条椅支好,张全围着棺材转一圈,道:“棺材的前角,缺棺脚。”
大伯也不知道棺脚怎么回事,问张全道:“我们也不知道啊。现在都这么晚了,去哪里找啊?”
张全道:“前些天东头老鸣去了,也是差这个,我记得是去魏庄魏长顺家做的。你们看看谁知道?赶紧去,别耽误时辰误了大事。”
一群人就二伯出声了,二伯问道:“全哥,你说的魏长顺是临路沿那个么?”
张全点头表示确定。
大伯对二伯说:“那你让小超骑着摩托带着你,赶紧去拿吧。”
二伯和小超出去了。张尘他们也都来到外面的院子里。坐在板凳上的,蹲在地上的,靠着墙的都有,几个人围一圈说着话,吸烟的、深思的,每个人的脸上流露着阴沉。。
张尘一个人,坐在厨房门边上,望天空。
晚上,天空难得一轮圆月,星星不失时的露出笑脸。夜,总是一种落幕的存在,即使漫天的星光,给人的感觉也是荒凉。
当二伯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多了。小超的头发都飘飞在脑后,被风吹的乱蓬蓬的。
拿着两个棺脚,钉在棺材上。
忙完之后,开始摆案台。案台上面从前到后,摆放着两盏白色的蜡,两杯酒,接着是香蕉、苹果各一盘,大肉、两盘圆馒头,在后面是一鼎香炉,最后一张黑白照靠在后面的席子上,用白布系着,黑白照是大奶奶生前照的,穿着褐色衣服,面带笑容,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也许这是大奶奶最好的一张。案子后面的两个腿绑着两杆棍,架起一个草席帘子,帘子后方放着棺材,摆放着堂屋的正中间。
晚上12点的钟声响起,人开始忙碌起来。
大伯递上一根烟,对张全说:“全哥,十二点了,恁看可以开始了吧。”
张全接过烟,在左手指盖磕两下,从兜里掏出火柴,“刺啦”划着,点上烟,说:“可以了。”然后扯开喉咙,对着院子里的众人说:“各位,咱们准备一下开始了哦。”
蹲在地上、背靠墙角的人都站起来。走到案子前。
老懂张全对着门口的民叔喊道:“入馆开始,放炮。”
民叔早已经取出打火机,点着鞭炮,鞭炮噼噼啪啪的响起,告别这寂静前的夜晚。
张全点头示意案子左边的父亲,烧沓好的黄纸,看着黄纸纷纷着起,然后化成灰烬。
呼一阵疾风刮来,灰烬飞起,案台上的灯摇曳。
张尘站在最后面,看着纷纷飞起的黄纸灰烬,飘散远方,到是:
生人离去兮,魂留离别去
请阴君地府,牵留魂归阴
响炮告魂史,阴币买通行
麋香慰灵兮,就此永别离
张尘看到黑白无常手执脚镣手铐,悠悠晃晃的从远方飘来,袖口一收,阴币到手。黑白无常嬉笑一番,然后看看家门,转头离去。走到门口,看到张尘,朝张尘鞠身点头,飘去远方。
张全等风静了,站在案子右边,往酒杯到满酒,倒满酒。站在正中间,一杯酒倒地,鞠一个躬,然后上香。一切完成后,对着席子,大声喊:“换寿衣。”
男的都站在外边等着,女人们在里面给大奶奶换寿衣。
站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不见里面有动静,张全问:“还没好么?别错了时间啊。”
屋里面一会儿传来二娘的声音,焦急的说:“全哥,俺娘的身子硬了,穿不上啊。”
外面的人听了,也是一阵意见,没遇到过的人既害怕,又着急。
张全对这里说:“你们几个在里面叫叫你娘,试试。”
这一说,里面传来哭泣的声音,听到二娘的声音“娘啊,给你老穿衣服了。”不一会儿的时间,传来声音说穿好了。
张全转过头说:“进去四个人,把人放到棺材里。”然后朝民叔喊:“一会儿别忘了放鞭炮啊。”
张尘是进不去的,只好站在外面等。几个长一辈的进去,把大奶奶放到棺材里,鞭炮响起。
等人全出来了,都站在院子里,张全立在一旁,喊道:“孝子上前,一叩首。”大伯、二伯等亲子跪在案前,磕头。
张全再次喊道:“再叩首。”大伯他们有恭恭敬敬的跪地磕头。“三叩首。”
等大伯他们磕完第三个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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