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老是喊狼来了的那个小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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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古再疯再癫再无赖,也不会坑他的父亲,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他在信里所说的,的的确确,字字真心。
哪怕他对越城诸侯的那把椅子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也没想过要继承父业做一个英明仁慈,爱民如子的好侯爷,但也不意味着,他会眼睁睁看着越城落入他人之手,成为孟书君呼号施令的地盘。
更何况,他实在是不太喜欢孟书君这人。
所以,他写的这封信,虽有其他意图,但从大体来说,并未掺杂不良居心。
而越彻呢?这位越来越老的,深明大义又谨慎了一辈子的诸侯大人,对女儿自是从来不抱任何希望,他不喜欢贪婪的人,对他的儿子却寄以厚望,虽然越清古被困在朔方城不得自由,他却坚信总有一天他的儿子会回
来,会回到越城,接过他手里的大任,照料越城的百姓。
收到越清古的来信时,他虽未老泪纵横,但仍是湿了眼眶,颇有动容,谁会不挂念身处险境中的孩子呢?
更令他感动的,不是前面那一大堆过场客套话,而是他的儿子,终于开始关心越城的未来,不再是那个花天酒地只知道找乐子寻快活的小混蛋。
在他决定跟随方觉浅之后,就没想过要改变这份初心。
只是在面对着孟书君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明目张胆地抢夺地盘之事时,备感烦心。
而越清古的来信,让他对孟书君的来势汹汹更为警惕。
他还没有深明大义到,交出越城,只为了维持方觉浅想要的平稳团结。
换作谁,能如此慷慨呢?
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小盘算小心思,完是可以原谅的,为自己作打算,从来不是什么罪过。
而就在这个时候,孟书君又来惹事,还是以如此羞辱人的方式,挑衅着越城,越城军人的尊严。
若是此次越城能是以大局为重,忍气吞声,怕是有损军威,有失军心。
于是,越彻在沉思良久后,着令石空出兵,发往孟书君营地,孟书君要么给个好的理由,赔礼道歉,并归还夺去的粮草,要么,兵戎相见。
当然了,一如既往的,孟书君拒不承认此事是他所为,石空将军怒拍桌子,孟家小儿,好生无耻,敢做不敢担,算什么好汉!
但这事儿,还真不是孟书君干的。
而谎话说多的放牛娃,牛被狼吃了的时候,喊破喉咙也是不会有人信的。
孟书君捻着毛笔尖儿,蘸着墨,想了想,拿开了书案上画到了一半的阿钗画像,随意地抽了张宣纸,也写了封信——真的是要累死那些可怜的鸟儿了。
鸟儿扑腾翅膀往南飞,飞到凤台城,落到方觉浅手里,方觉浅瞧着信,对信中那“事出有异”四个字盯了蛮久,这个有异,说法儿可太多了,怎么个异法?会导致什么后果?谁做出来的这个异?
好在方觉浅记忆力很不错,虽不太记得阎术将军那干净白晳,不似战场猛将的书生面相,却记得有这么个人,更记得这个人出自哪里,为谁所用,对自己对神殿又有多少恨意。
于是她也写信,信里话不多,她说:静观其变,避其锋芒。
孟书君便从自家粮仓里搬出了粮草,背了这口黑锅,权当是把以前从他们那里抢来的,还一些回去,反正也没真的亏到哪里去。但是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孟书君和越彻底之间已是有了嫌隙和怨怼,这不是小事,下面的人怎么闹腾,上面都能压得住,但若是上层之间出现了问题,那负面情绪就很容易蔓延下去,毕竟大家都是在官
场上混过的人,谁还能不明白上面说要拿三分,下面就能给做到一百分,尽心尽力地哄着上头高兴?
过犹不及这个词儿,下面的人不太在意,他们只在意,如何做到宁错一百不放一个地完成上头的指示。
有了这样的问题,就需要解决。
而所有的内部矛盾都有一个统一的解决方式,那就是转移。
制造外部矛盾,转移注意力,缓解内部压力。
于越城和清陵城来说,外部矛盾这个东西实在是和尚头顶的虱子,就明摆在那儿——死守在北境边上的神殿大军,如今说来,或许应该用神殿与殷朝的联合大军。
打仗去,打他们去,让越城大军胸腔里的憋屈和火气有地儿可撒,也能缓和越城与清陵城之间的不愉快,去对付共同的敌人。
于是越清古写给越彻的信里,就可以读到最后一段。
最后一段越清古对越彻写道,北境大军总要突破封锁线,趁着如今殷朝长公主殷安被俘朔方城,殷朝力营救之时,借此机会,挥军南下,多占一寸地,便是一寸的胜利,多得一座城,就是一城的成就。
天时地利人和,机遇到了就不可放过,越彻当即与孟书君商议南攻之事。孟书君倒也不是什么都要问过方觉浅才能做决定的人,他自己的脑子也是足够好用的,只略作思量,便同意了越彻的提议,小小的要求是,由越城大军打头阵,派石空去还是派阎术去,这个由越彻自己去
决定。
越彻没有反对这个提议,因为不论是从地理位置,还是军心所向来说,越城打头阵都是更好的选择,至于由谁去这么危险的冲锋陷阵,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让阎术去。
让阎术的“王”字旗大军去。
不论是从越城角度,还是从朔方城角度来说,阎术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朔方城,早晚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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