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毕业流年(2/3)
就安排当干部了,场部没有空缺了。母亲还想再说什么时,杨梦文走出屋说道:“妈,刘哥,我不去场里当什么技术员!我将来不会在咱们县工作的!”
刘哥也说:“老姨,先别着急了,慢慢等着吧。”
从三舅家的姑父那论起,刘哥应该叫杨梦文母亲为姨。说着话,刘哥就回去了。杨梦文和母亲一起送刘哥走,到院外时刘哥还说呢,大概意思还是说,“这小子错不了”之类的话。
杨梦文心里清楚,错不了是错不了,但工作没有着落呀?只能慢慢等机会了。
深秋之夜,清爽的夜风送走了白天干热的空气,从窗外、从柴草垛、从打谷场挤进来,轻拂着杨梦文的思绪。想想自己上学的这三年,真是一段难忘的美好时光。
往事,如烟。
在如烟的往事中,杨梦文记得,那年暑假,在一次帮四哥干活时不小心弄断了眼镜的一只“腿”,他用胶带缠好,又架到了鼻梁上。可是,怎么戴怎么别扭,不戴吧,自己又近视,看不清东西。那副眼镜,他已经戴好几年了,估计也是老化了。看着那副坏掉的已经过时的眼镜,杨梦文越看越觉得难看。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眼镜,这下又雪上加霜,怎么戴呢?自己是班级的团支部书记,经常要在学生面前讲话或组织活动什么的,戴这样的眼镜会影响自己形象的。于是,他就和四哥说,打算问他是不是眼镜度数低了?他说不是,反正也坏了,就是想换个新的。四哥又说,修一修还是能戴的。说完,他扛着农具出去劳动了。四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否掉了他更换眼镜的计划,虽然不太高兴,但他也没说什么,因为毕竟重新换一副眼镜是要花钱的。
就戴着那副“断腿”的眼镜,他快乐地渡过了假期。在临开学的前两天晚上,看着母亲为他准备着新学期要用的东西,听着母亲的叮嘱,他复杂着那既期盼开学又留恋假期的心情。他准备到院子里透透气,也顺便再多看一眼这假期的夜空和嫂的房间时,他偶然听到四哥在说:“老弟马上要开学了,我看他那双鞋旧了,明天得上街给他买双新的。”四嫂说:“是呀,老弟是班干部,家里再缺钱也不能让他在外没面子……”听了哥嫂的对话,他眼里一热,但强忍着终是没让泪水掉下来。外面,繁星点点,如一双双眼睛一闪一闪地望着他,而那每一颗星星,正是他眼里的泪光。
临行前,四哥四嫂将那双新买的鞋放进他的包里,让他到学校后就换上。四哥还特意给了他些零钱,让他找家眼镜店把眼镜修好。杨梦文答应着,并微笑着向母亲和哥嫂告别,然后就迅速转过身去,踏上了返校之旅。其实,他知道,那坏了的眼镜根本无法修复,因为是从根部断的,要修,除非换镜框。而他也知道,四哥的想法是对的,如果能够修复,那为什么还非得换新的呢?
其实,好多事情都是这样,能够修复的东西一样会继续陪伴你的生活,而换新的要是再坏了怎么办?其实,他那时并不知晓,哥哥朴素的想法,却诠释了一个深奥的道理。
那个学期,杨梦文是穿着新鞋戴着旧眼镜度过的。尽管他是戴着一副缠着“绑带”的伤残眼镜,尽管他还时常担心同学们笑话,但是,却根本没有人笑话什么。
转眼又到了寒假。当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喊着妈妈和哥哥飞也似地跑进家门时,家里人正在吃晚饭。见他回来了,四哥一把就把他抱住了,并大声说:“老弟回来了,快去买点啤酒回来。”看着四哥那抑制不住高兴的表情,杨梦文知道,那前一句话是他发自内心的喜悦,后一句话却是说给嫂子的。当他坐下来,和母亲说这说那时,四哥才发现他的眼镜。就问:“你没修啊,我不是给你钱了吗?”他笑了笑,说:“学习太忙了,没空去修,这样也挺好,习惯了。”四哥说:“不对吧,你拿下来我看看。”说完,不由分说地就把眼镜给“抢”了去。他左看右看了半天后,又还了回来,一句话也没说。
春节后,杨时文去县城购买农用生产资料,非得要带上杨梦文。他说不去了,怪冷的。杨时文说:“你不去谁帮我搬东西呀。”杨梦文一听,也对,四哥一个人去买那么多东西,没人帮可不行。于是,就欣然同意了。在县城,他们买完了东西,四哥让同村的一位乡亲帮忙看着,然后就拉着他在大街上到处走,并不时地张望各家店铺。
杨梦文说:“四哥,还找什么呀,东西不是都买完了吗?”
杨时文说:“你就别管了。”
他猜想,四哥一定是要给母亲买些吃的,就没再言语,也是和四哥一样东瞅瞅、西望望。在街旁,杨梦文发现有一家副食店,他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把手伸进裤袋里,那里面有他这学期节省下来的钱。这时,四哥说:“你要干嘛。”他说:“给妈买点吃的呀。”四哥笑着说:“这还用你买?等你挣钱的吧,刚才我去买别的东西时就已经买完了。”杨梦文紧皱着眉头,说:“那你拉着我找什么呀?”四哥笑着说:“一会你就知道了。”说完,又往前走。在一家眼镜店前,四哥停住了脚步,他抬头看了一眼那门面上的招牌,就拉着杨梦文走了进去。杨梦文这才明白,四哥是要给他配眼镜。进了店,四哥对店主说:“最好的近视眼镜是哪一种?”店主说:“是西德进口的变色镜,能够说:“那就要这种。”杨梦文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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