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平安无事(1/2)
感觉周身有些许轻微的摇晃,叶子幽幽转醒,发觉是坐在徐司白的副驾驶座上,安全带勒着她稍稍喘不过气。
“这是去哪里?我记得我的脑袋还留停在机场没带过来啊。”知道自己可能昏迷了,不想让徐司白担心,因而她打趣地说道。但因精神不济而昏迷还是忖出她嗓音的喑哑和意外地柔弱。
“是我疏忽了,早知应该先送你回花店再赶过这边来的。刚才你晕倒在那里了——头不疼吧?现在还是去着医院。”徐司白说。
她怎么听出这语气里隐隐约约透露着心疼的关心和自责呢?今天的徐医生,啧啧啧太反常。
她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嘶——
果真痛极了。
徐司白侧眸看了看她这好笑的举动,不自觉手就脱离方向盘揉了揉她的头发:“痛就对了,没有人像你这样笔直栽下去的。待会你在车里好好休息吧,我去看望一下他们。”
她听了一晃一晃地摇头:“来都来了这一趟,不去就不值了,况且白白伤得那么重,我看望一下她也是理所当然。”
他拗不过这个固执的‘顽童’,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自己也注意点。”
“当然。”
——
——
急诊室外。
苏眠和韩沉一前一后被推了进去,一干警务人员则被拦在门外。
小篆和唠叨、冷面一起坐下来等。过了一会儿,唠叨撞撞小篆的隔胳膊小声说:“法医对咱小白是真爱啊,大老远都赶过来。”
冷面并不认为:“那他旁边怎么还跟着个姑娘。”
小篆抬眸望去,看见徐司白搀扶着所谓的姑娘——也就是叶子,她拼命踮起脚尖隔着玻璃朝里面专注地望着,小篆对着他俩解释:“那个女孩叫叶子,跟我和小白在江城的时候交情很好,特别是跟小白。”
停了一下,小篆看着那边叶子的腿伤说:“本来今天徐医生陪她去医院看骨科的,听见白白的事就立马过岚市来了。”
唠叨和冷面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叶子的存在。
这时,走廊里响起急促清脆的高跟鞋声,他们都转头望去。
辛佳。
她穿着件宽宽的毛衣、湖蓝色长裙,长发披散肩头,气质越发显得温婉秀丽。眼神却很焦急,在唠叨面前站定:“韩沉怎么样?”
唠叨轻咳一声,站起来答:“老大送进急诊室了,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辛佳紧咬下唇,只咬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时,一名医生走了出来,越过众人就朝外走去。辛佳立刻拉住他:“医生!韩沉他怎么样啊?”
那医生也上了年纪,眉目间颇为威严,没好气地答:“怎么样?是那个男伤者吧?失血过多、体力严重透支、炎症、高烧!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人受罪啊!”
辛佳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医生,那锦曦呢?”徐司白扶着叶子走前来。
辛佳看了一眼徐司白,又瞥见旁边的这个女孩,诧异一瞬而过。
老医生转头回答他们:“女伤者情况好一些,虽然有吐血现象,但是没伤到主要内脏。已经用药止住内出血了,好好养几个星期就没事。”
——
一天下来,韩沉和苏眠分别被推入了各自的病房,只是都还没转醒。
他俩既然确定没有危险,黑盾组众人就要立刻赶回省厅,继续t案件的后续事宜。
而辛佳听说是留着守在了韩沉的病房。
静悄悄的夜晚,徐司白站在住院部走廊轻声跟叶子说:“你今天也跟着我忙了一圈了,不如就回车里休息,这里我看着就好。”
她瞧了瞧玻璃隔门里面仍旧熟睡的苏眠,回头跟他说:“我走路不方便,就不下楼了,况且白白她要是半夜醒来想去洗手间之类的,我方便照顾她。”
徐司白蹙着眉头,似乎很不想她太过操劳,犹豫地伫立在那。
她轻轻将他推了推:“去吧去吧,你今天开了那么久的车,去休息吧,这里我能弄好。”
徐司白终究点了点头,看着她进了病房内才转身离开。
——
深夜。
以多年经验简单避开医院的监控视觉,他来到了世人所谓阴气冰冷的太平间内。
一具具白骨就这么被盖着,被死亡之神选中,被意外之神包围。
他全神寻找着那个所谓连环狙击手的死亡编号,要近了,看见了——
停留在一具和其他毫无差别的白布面前只留着编号为狙击手—t的惨淡牌扁,让他以这样的方式来到他引以为傲的部下,或是——来到他已默认的心血兄弟的跟前。
他毫无生机地、机械地掀开记忆中仍鲜活生气的男孩的脸,今年若男孩还存于此世,应该要过23岁的生日了吧。他会送他的男孩一把珍贵而独一无二的狙击步枪,让他看一看男孩的枪法有没有进阶明显的进步。
可惜了——他将洁白得似血的白布缓缓褪至男孩的胸口,男孩的面容宁静而安详,仿佛是满足了自己愿望之后安然睡去了一般。只是胸口上的一口殷红提醒着他,这个狙击手,用自己的双手埋葬着自己,种出一朵曼陀妖花。
他的神色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悲凉。终于——
一滴似珍玉般晶莹的泪水滴在男孩的胸口上。
他们生而平凡,却也生而无奈。
他轻轻盖上了那一片白布。
t,我永远记着你。直到奔赴黄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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