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代桃僵(2/3)
于是动起了歪脑筋。“唉!”他不由得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这要怨还真怨自己不争气呀!不过,要说我不争气,而他(指更生)很侥幸吧,可命运之神也又给他开了个玩笑,让这份高校录取通知书,竟没有送到他手上,而是误打误撞地被我拿到,这也是天意!那么,既然是天意,我可也得好好把握、珍惜,好好利用利用啊!”
由此他打起了坏主意。他再次认真而谨慎地看了一眼那封信,末了,似乎不是兴奋,而是有着一种坏心情,眼珠子转一转,竟盯着天花板发了呆。
他忽而又想:“哎呀,这也真是‘造化’弄人。试想想,这个徐更生,不仅和我是同窗同乡,甚至同村,而且俩人名字谐音——徐更生!许钱生!在学校里有的同学咬不准音,还不知道他在呼唤谁呢。现在可好,正因为这俩名字谐音,那我就来个将错就错,大错特错,我这回可要让他错个彻底!”
他正有些感叹,忽而想旁边有人,便煞有介事地回身瞧了瞧。偏那时那对小兄弟见一阵大雨过去,趁雨儿停歇的空档,提起各自的擒鱼网,早已溜得没影没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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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说许钱生心事重重,手里攥着那封信仍在那儿发愣。偏是这时,屋内又走出一个人来。这人面部轮廓跟他十分相像,只是年纪长一个辈份。此人正是他的父亲许世仁。
老许是个医生,早年受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和农村合作医疗政策,受过初级文化教育的他便应征当了一名村办卫生院医护人员,并由外调来的老医生教了点医术。后来受改革开放形势影响,公办医院被私有化,原来外调来的医生都回城走了,而他便第一个大胆承包了诊所。虽说他的医术还算个“半桶水”,可那时桃花和月池都属于农村,有他这样的医生也不错了。而且他是“独门独户”,一直阻拦和劝离别的医务人员来“搅局”,这样凡是病人不出远门求医,还都得依赖他。这样他也就发了财了,每日患者盈门,应接不暇。
如今他早已成为老医师了,而且挣钱盖了楼房,将楼房又开设诊所,继续发展和扩大化。然而他还不满足,他还想子承父志。
平时看许大夫都在诊所,身穿白大褂,胸前挂听诊器。他还有个职业习惯,瞧人爱贴到脸上去。这时因瞥见许钱生站在门口,神情异样,似在发怔,手里还拿着信纸,便问:“喂,钱儿,发生了啥事情?刚听你嘀咕的,什么南大医学院?什么通知书?莫非你高考有了新消息?“
只听许钱生长叹一声:“唉呀,医学院倒是医学院,通知书也是通知书,但上面录取的对象不是叫许钱生,而是叫徐更生的啊!”
老许问:“许钱生?徐更生?这究竟是怎回事?这两个名字谐音,他便不是你?”
许钱生说:“他怎么会是我?徐更生,这个人原和我是同学,而且同乡同村,倒都是桃花月池村人。但如今他能考取了南大医学院……而我却望尘莫及,望洋兴叹啊!”
老许脸上陡然变了颜色,惊讶地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一个叫徐更生的人考取了南大医学院,而你却名落孙山?——哎呀,这可不行!”
他的语气似很气愤,同时充满霸道。他心里想,自己本是医生,在月池村吃惯了“独食”,如今岂容得村里又出个学医的人?将来不是要跟自己争饭碗吗?说句不地道的话,他这个医生可是做得有些心胸狭窄,故而当听到有同村人考取了医学院,他是说什么都接受不了,第一反应就是排斥和阻止。
可许钱生颇显无奈地说:“我知道老爸的意思,你怕别人来行医学医,将来成为竞争对手,同时又希望我走你的老路,能守住这份家业。但事与愿违,这有什么办法呢?”
“这事还真怨你不争气啊!”老许不由又责备道,同时禁不住叹息,“唉,为这事这阵子我可真没少操心!我早知道,你在校成绩一般,便担心你会落榜了怎么办?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毁了前程吗?不!我可得为你想办法,哪怕花多少钱能买得你去读大学也成啊!但可惜这高考竟是有钱也难买的呀!”
“不,阿爸,万般都靠机缘,”许钱生忽然兴奋说,“诸事还有个转变!如果你真肯为我花钱,或许眼下就有一个天赐良机呢。”
这话可把老许说蒙了。他一时不明白他儿子胡芦里埋的什么药,故而很吃惊地睁眼望着他——
老许惊愕问:“此话怎讲?你什么意思?”
于是许钱生也不含糊,便谈起了他的打算。原来,他了解徐更生其人,包括他的家庭状况和目前处境都熟悉。他是这样分析的——
更生生长在桃花月池转湾村,其父是个赤足兽医,刚好与老许有相似又有不同。他同样也受当年政府合作医疗的号召,加入了乡镇集体兽医工作站。毕竟兽医和人医有区别,因此制度也有差异。后来当村办医院改制时,兽医站却还被以大集体名誉保留着,而当像许世仁这样的自开诊所都发财了,而一度以工薪存在的兽医站却又支撑不下去,最终宣告解体了。如今的徐老伯竟然失业下岗,回家务农。
正所谓“赤脚兽医”,原本徐老伯在单位就是半工半农,既一面行医就一面种地,如今下岗回家等于是重操旧业。只是家里田地不多,光靠它收入极其微薄。可偏是这样一个处境,却还又逢多事之秋。
家里原有一个长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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