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能言说的秘密(2)(1/2)
第四天是周末。
楚云帆跟在楚秦汉背后,看儿子拎着个保温桶猴急猴急地骑车出去了。
这两天家里一直炖些补品,每次张琦都装满满一保温桶让楚秦汉带去。问她,说是看个老朋友,他却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尤其是楚秦汉面对着自己鬼鬼祟祟的样子更是让人生疑。
他骑着车远远地跟在后面,看儿子拐过街角,驶上去学校的那条路。周末带着保温桶,去学校?难道是看哪个要好的同学?是哪个要好的同学让他如此上心?
到了八丈路,他却车头一拐,与江城一中擦肩而过,骑上了另一条路。然后不一会儿,挺拔俊逸的身影就没入了江城二院的大门。
医院?有谁住院吗?没听张琦说起啊!楚云帆赶紧跟上。
儿子放好自行车,走进了住院部。
上楼时,保温桶被儿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这小子!这么用心,会是看谁呢?
楚云帆一直跟到三楼,走廊里却不见了儿子的身影。会去哪儿呢?正想问护士,却见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脸色黝黯,穿着朴素,可是整个身形样貌却异常熟悉,尤其是那轻盈的脚步。仿佛一个开关被触动,楚云帆的脑海里自动播放起一帧帧画面来。
楚云帆脑海里电光一闪,是她!他愣在了原地,她怎么会在这里?
妇女正低着头仔细翻看手里的一叠报告单,根本没有注意到呆滞的楚云帆,从他面前走过。
楚云帆想抬手打个招呼,却只是张了张嘴,心里五味杂陈。他瞬间恢复了清醒,往旁边一闪,目送她走远。
她走进了走廊倒数第二间。
楚云帆踌躇了一会儿,悄悄走上前去。楚云帆假装找人,透过门框看里面。这是一间普通病房,靠窗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另一张床空着。两个男孩一立一坐。背对着门坐在另一张床上的是慕容修远,正对着门站着的正是楚秦汉。不知道楚秦汉说了句什么,床上的女孩掩嘴而笑。
楚云帆皱了皱眉头。
那只红色保温筒醒目地立在床头柜上。
刚才那个女人好像在埋头整理什么东西,慕容修远则把一只削好的苹果递给躺着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似曾相识,是在哪里见到过呢?
楚云帆沉思着。
走过的护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楚云帆只好尴尬地笑笑,偷偷地走了。
从医院回来,楚云帆把自己关进书房,闷闷地抽了好几根烟。
“老楚,你这是怎么了?有心事?”张琦关切地问。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
张琦识趣地替他掩上门,下楼去了。
楚云帆将烟屁股狠狠地捻在烟灰缸里,愣怔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拉开书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抽屉里都是一些老旧的东西。他从堆放的旧东西下面翻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打开笔记本,里面有一本毕业证书。翻开来,英气逼人的眉目,略显稚嫩的脸庞,那是年轻时候的楚云帆。毕业证的扉页上印着几行字:“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
往下翻有一张合照。照片上印着“毕业留念”四个大字。照片上是年轻的楚云帆和慕容志,两人分立两旁,一手叉腰一手扶着椅背,目光炯炯望着前方,似在指点江山;椅子上坐着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羞涩地看着镜头。那神情面容,竟依稀有雨晴的影子。
楚云帆将照片拿出来,坐到椅子上,端详着照片,思绪飘飞——
“最左边男生挺胸收腹,两个女生笑一笑。”照相馆里,摄影师指挥着。
“师傅,挺了胸就收不了腹了。”楚云帆做了个鬼脸。
“这位同志说话挺逗。”摄影师笑开满脸褶子,“挺胸收腹,抖擞精神,迈向社会主义新时代!”
听到这句口号,顿时,大家都习惯性地挺直身子抬起头,摆好姿势。
“咔擦!”影像定格。
“师傅,什么时候可以拿照片?”楚云帆趴到柜台上问。
“大概要一个礼拜左右。”
“淑英,我们走。”楚云帆问罢,笑嘻嘻地招呼后面的几个人。
“慕容,我们要不去江城公园去逛逛?”楚云帆推开影楼的门,一边回头问道。
“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点事。”慕容志识趣地告别。
另一个女生见状也借故走了。
阳光很好,栖在陈淑英的发辫上,一跃一跃的。江城公园里人并不多,鸟雀悠闲地在不远处落下,啄几下又歪着小脑袋瞅瞅楚云帆和陈淑英。
他们俩一左一右并排走在公园里的小径上,时不时地轻轻碰触着肩膀。
“我们要抓革命、促生产。”
“斗私批修。”
“要团结不要分裂。”
“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
两人言语铿锵地背了几条毛主席语录,然后才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阳光下的江城公园。
陈淑英默默地玩着辫梢,不说话。
“淑英,我送你一份礼物。”楚云帆侧过身对着陈淑英,一边从挎包袋里取出一本崭新的《毛主席语录》和一枚金光闪闪的毛主席像章。
陈淑英欣喜地捧起《毛主席语录》,又拿起毛主席像章细细端详,眉眼间有几分羞涩。在七十年代,男青年送你这两样东西,就暗示着他喜欢你。因为这两样东西在当时可是十分珍贵的礼物。
“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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