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生世世(1/2)
云九司一回到占星阁,便病倒了。
天外的凉,额角的伤,再加上心里的毒……
原本明镜吩咐了太医院替她好生养病,然占星阁乃皇宫禁地,除了国师谁也不得擅自闯入。便是连西凉皇帝明镜,没有她的首肯,也无法靠近一步。那些来给她看病的太医更是被她拒之门外。
她病得严重,又不肯接受医治,固执的像要一心求死。
玉殊看着着急,想留下来照顾她,也被她赶了出去。
大家都以为国师疯了。
玉殊流着泪,跪在外面求她别放弃治疗。
云九司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惜命的人,却不曾想有一日,竟也会做出这等自残的行为。
深夜,门窗紧闭,屋内的炭火早已熄灭。
云九司裹在被窝里,只觉得浑身乏力,头疼欲裂,却又冷汗直流。这才真的是被痛得慢慢失去了理智,周身都是汗涔涔的,难受得很。
隐约间,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一张温热的湿巾在她额头伤口边缘轻轻擦拭着,又不知掏出什么药膏,轻轻地给她涂抹着伤处。她以为是玉殊,心想这丫头到底没听她的话。只是湿巾擦得她的确舒服了许多,她便装睡着,没有睁眼。
本以为玉殊替她擦完伤处便该离开了,不曾想那双手竟顺着她的脸颊一点点滑下,最后竟滑进她的衣襟里。
尽管对方没有触碰到女子敏感处,也没有太过稽越的举动,但那双手强而有力,中间虽有湿巾隔着,仍免不了与她肌肤之亲。
云九司心中一咯,不是玉殊!
她猛地睁开眼,恰好对上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
此时坐在她身边的人,戴着黑色面具,全身裹着黑袍,除了替她擦汗的手,便直露出那双恶狼般的眼睛。
这双眼,便是打死她也不会忘记。
意识到对方的手还贴在自己的身上,她忙抓住他的手腕,想将他的手从衣服里抽出来。
无奈病中体虚无力,四肢百骸都像是散架重组后一般,提不起丝毫力气。在她面前的又是个强壮英武的男子,她用尽十分的力气,也不能挪动对方半分。
“拿开你的脏手!”最后,她只得放弃武力抗争,冷着一张脸,决定以气势镇压对方。
“不拿开,你又能如何?”
那人笑了,尽管他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可云九司分明能感受到他眼中的笑意,分外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许是头疼欲裂,她又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可笑,这人不过是个刺客,先是下毒威胁自己,此时又如此大显殷勤。此人来路不明,若真与她认识,她又怎么会想不起来?
“别看我现在没力气,等我恢复过来,你哪只手碰了我,我便砍了你哪只手!”她恶狠狠地威胁道,担心没有威慑力,便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怕你,你还需要我替你找古籍下卷,你不敢动我。”
“哦?”他终于从云九司的衣襟里抽出来,用湿巾细细擦着自己的手,不辨喜怒道,“若非方才我救了你,只怕你早就魂归西天了,你师父花平公,便是这般教你对待自己恩人?”
云九司扭头愤恨道:“我师父只教我如何待人接物,却从未教我怎么对付衣冠qín_shòu!”
“随你骂吧,反正你现在除了牙尖嘴利,也做不了什么了。”被骂做qín_shòu,那人倒是意外的好脾气,眉眼带笑,瞅着云九司憋红了脸的窘态,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意外,原来云九司这样冷心冷情的女人,也会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
“你说谁为了男人寻死觅活?”云九司睨着他,傲然道,“便是有了,也跟你一个刺客无关吧?”
也不知她又是哪句话激到对方了,他忽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个小皇帝真对你这般重要?值得你这般为他?明明只要你一句话,他便能将古籍下卷给你,我也能给你蚀心蛊的解药。可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以死谢罪,只为天下求一明君?这么天真可笑的想法,竟是从你云九司口中说出?”
被他攥住的地方很疼,云九司皱了皱眉:“抱歉,我认识你么?你说的这些话,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呵,你当然不认识我了。”那人慢慢放开她的手,貌似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了,声音不再向先前一样故意压得极低,像是用的原声,是极富磁性的声音,却又带着几分不寒而栗的阴冷,“云九司,你只认识你师父,只认识那个小皇帝。你说你记性不好,只记得他们。那么你对其他人欠下的,做过的,便全然可以忘记了么?”
“我到底欠你什么了?!”
云九司觉得很恼火,她努力的想要去回忆,可她越是如此,头便疼得快要炸开,连带着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许是见她头疼得厉害,他看了一眼,又冷冷道:“若觉得为难,可以不用刻意去想,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记起来,云九司,想忘了我,没那么容易!”
说着,他慢慢俯下身,直到冰冷的面具贴在她滚烫的脸颊上,云九司羞恼地别过头。
他却趴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云九司,我要你记得,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都会让你记得!闻人难这个名字,你不能忘记!”
“闻人难……”
她口中缓缓重复着这三个字,感受到身上的压力小了,她睁开眼,再看时,身边哪还有什么刺客。空荡荡的寝殿,也只剩她一人,口中神神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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